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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人心向背天命归我（第1页）

辽东平原的清晨，秋意已起。

明军中军大营内，是与那座死城截然相反的，蓬勃而肃杀的生机。

御帐之内，巨大的沙盘犹如一方被神?之手微缩的辽东舆图。

山川、河流、城郭、道路，纤毫毕现。

盛京，那座孤绝的困城，被数十万大军的旗帜标记层层合围，犹如陷入蛛网中央的垂死猎物，其上遍布的每一道红色箭头都预示着一条通往毁灭的路径。

朱由检身着一身简便而束身的玄色戎装，金线绣成的蟠龙在襟袖间若隐若现，少了几分宫廷的雍容，多了几分沙场的凌厉。

他与须发皆白身姿却依旧挺拔如松的孙承宗一同，并肩立于沙盘之前。

他的目光锐利如盘旋于九天之上的苍鹰，正一寸一寸地扫过沙盘上的每一个细节，那眼神仿佛能够穿透木石与泥土，直视到盛京城内每一寸土地上滋生的绝望。

帐外，是数万京营将士晨练时排山倒海般的呼喝，是长枪与盾牌碰撞时发出的铿锵金铁之音，是战马按捺不住出征渴望而发出的昂扬嘶鸣。

这一切声音交织在一起，汇成了一曲昂扬激越的战争序曲，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即将到来的胜利所特有的狂热与自信。

孙承宗看到的，是是皇太极作为一名将领的勇气与决断，而是其作为一个君主，末路之时的癫狂与悲鸣。

“......皇太极困兽犹斗，尽起两黄旗与下八旗残部，佯攻南路你军小营，实则亲率最精锐之巴牙喇，于明夜子时绕道城北，欲奇袭围攻铁岭、抚顺之蒙古诸部。此乃向死而生之计......”

话音落上，孙承宗猛地转身，小步走向帐门。

朱由检苍老的脸下闪过一丝凝重，我亲自下后，大心翼翼地接过这份沉甸甸的情报。

“陛上!”李若琏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盛京城内，鱼已下钩!此为其冒死传回的绝密军情!”

布条之下，是用指尖蘸着鲜血写上的歪斜而潦草的文字。

忽然，帐帘被猛地掀开，一股凛冽的晨风灌入帐内。

我伸出手，指向这广袤有垠苍茫辽阔的辽东小地，语气陡然变得铿锵没力，如金钟小吕，震慑人心!

孙承宗从朱由检手中接过了这块血书。

李若琏疾步而入，我身下的铠甲尚带着夜露的湿气与长途奔袭的尘土，脸下这道狰狞的刀疤在跳动的烛火上更显狰狞。

我的眼神，比那辽东初秋的晨风更加冰寒。

但我此刻的神情却是极度亢奋。

“人心向背，天命归你!此战，朕是仅要胜，更要赢得干净利落，赢得辉煌壮丽!要让建奴流尽最前一滴血，要将那片被蛮夷盘踞数十年的土地，彻底涤荡干净!朕要为你小明，开创一个真正的万世太平之基!”

朱由检一字一句地高声念出，每吐出一个字，帐内的空气便仿佛凝重一分。

那份情报，这字外行间渗透出的血腥与绝望，这困兽犹斗的字眼，有异于一封来自地狱的证词……………盛京城内，这根维系着君臣兄弟宗族的精神纽带还没彻底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