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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3页）

她不禁想，或许再过些年，现在那个繁盛的大邑商也会落得跟亳邑一样寂寥呢……

&ldo;到了。&rdo;

正走神，她忽然听到跃出声道。

罂抬头，闲聊间，他们已经攀到了高台的顶上。这里并非平坦得空无一物，地上落着几块巨大的碎石，两道丈余高的石墙在旁边矗立着，似乎是一间石室的残垣。

一阵凉风吹来，罂的发丝被轻轻捋起。

太阳在正前方，光线从两面石墙中间照来，格外耀眼。跃带着罂攀上最后一级石阶，立在残石上，金光中投下长长的身影。

&ldo;拿角来。&rdo;他对小臣乙说。

小臣乙忙将带来的长角递过去。

跃向不明所以的罂和载笑笑，对着太阳的方向用力地把角吹起。

低沉的角鸣之声拖得悠长，随风扬向四面八方。

少顷，罂忽然听到一阵角鸣隐隐传来，像有人在回答。

她讶然，看向旁边的载，却见他睁大眼睛，指着高台的前方：&ldo;看！&rdo;

罂望去，眼睛登时定住。

平原上，一片尘土在阳光下高高扬起，像被风赶着，向这边移来。那是上百头的大象，庞大的身躯在广阔的荒原中丝毫不显笨重，罂可以看到有象人骑在上面，仰头吹着角。

&ldo;那是……&rdo;罂的言语有些结巴。

&ldo;父亲让你来亳，其实是为了驯象？&rdo;载敏锐地想到了什么，吃惊地问跃。

&ldo;算是！&rdo;跃转过头来，日头的光照落在上面，眉眼间尽是灿烂与豪气，&ldo;亳有旷野，水糙丰足，父亲半年前就命象人聚集于此。&rdo;

载颔首，望着那些象，脸上亦绽露笑意。

跃拍拍他的肩头，忽而朝象群一声清喝，跳下高台顶上的大石，沿着石阶朝象群奔过去。

载也咧嘴，他跟着跃奔去，没走几步，却停下来，转回头。

罂正弯腰从大石上下来，她衣裳不如他们行动方便，绊手绊脚；地上又不平整，行动就慢了许多。

载犹豫了一下，走回去，向她伸出手：&ldo;捉稳。&rdo;

罂一怔，朝他笑笑：&ldo;多谢。&rdo;说着，她抓住载的手，顺利地走到了石阶上。

载没有说话，拉着她，朝前方走去。

下行的石阶虽然也陡，却比上行省力许多。虽然前方的跃已经与象群会合，载却并不着急赶上，只领着罂一步一步走下去。

&ldo;你会驯象么？&rdo;罂问他，眼睛望着跃的身影，弯弯的。

&ldo;不会。&rdo;载说，&ldo;父王只让次兄领象人。&rdo;停了停，他又道，&ldo;象可负重，可冲阵，是兄长提议在王师中重用。&rdo;

&ldo;如此。&rdo;罂颔首。她看看载，眨眨眼睛，&ldo;你也是个好男子。&rdo;

载正跳下一处较高的石阶，听得这话，险些站立不稳。

罂&ldo;咯咯&rdo;笑起来。

载瞪她一眼，脸上竟有些发烫。

罂不逗他，微笑着继续道：&ldo;这是你次兄同我说的，他说你将来会是个了不起的人。&rdo;她心情不错，觉得可以好好赞扬一下这个未来的小叔子。她语气诚挚，轻声道，&ldo;我也这么想。&rdo;

载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明显的红晕从脖子一直攀升到耳根。

&ldo;什么想不想，不用你说，我也是好的。&rdo;他挠挠头，毫不在意地别过脸去。

罂抿抿唇，望向跃那边。

象群已经来到高台下，距离近了，那一堵堵肉墙就有了真实感。象人们很有经验，让象群列起队来，呼喝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