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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3页）

罂笑笑，走下阶来。

羌丁的雪人已经堆好，阳光下，白得耀眼。

罂伸出指头，给雪人画出一个弯弯的嘴，把一根禾管插在嘴角上。

&ldo;堆得不错。&rdo;罂看看瞪起眼睛的羌丁，赞许地拍拍他的肩膀，说罢，径自走了开去。

祡祭

祭台上，一头健壮的水牛&ldo;哞哞&rdo;地叫唤，被几名武士拉上阶梯。

跃双臂高高抡起铜钺，用力劈下。

鲜血喷得如雾一般，染红了空气。水牛身首分离，轰然倒地。

武士们将水牛抛入祭坑，铺好的木柴随即染上鲜艳的血色。跃从大巫手中接过火把，一并掷入坑中，只听噼啪声响，松木慢慢地燃烧起来，火焰将坑中的死牛裹起，烟气冲天。

开场顺利，巫祝唱颂不已，手舞足蹈，祭台下的人群一阵欢喜。

跃走下祭台，朝被羽扇和小臣们簇拥的商王走去。

&ldo;父亲。&rdo;他向商王一礼。

&ldo;孺子不错。&rdo;商王露出微笑，伸手拍拍跃的肩膀：&ldo;今日首祀先祖，做得利落。&rdo;说罢，他看看身旁的小臣，那小臣得了示意，将备好的一角祭酒颁给跃。

&ldo;谢父亲赐酒。&rdo;跃双手接过祭酒，仰头饮下。

众人皆交口夸赞，商王看着跃，不掩喜色。

&ldo;我方才还与小王说，跃英武出众，必是大材。&rdo;商王身旁的妇妌亦笑意盈盈。

跃看向妇妌，礼道：&ldo;母亲过誉。&rdo;说着，他看向商王另一旁，兄长王子弓看着他，没有说话，却神色和煦。

&ldo;次兄英武，自不在话下。&rdo;妇妌身后的王子载笑嘻嘻道：&ldo;昨日次兄驾车走过市井，可收了不少果实。&rdo;

&ldo;胡扯什么。&rdo;妇妌嗔怪地瞪他一眼。

旁人却纷纷莞尔，商王亦笑。

&ldo;祡祭重大，孺子不可懈怠。&rdo;商王叮嘱道。

&ldo;敬诺。&rdo;跃深深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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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祭火还在大社燃烧，跃回到了宫中。

烛燎已经燃起，将宫室的庑廊和墙壁照得通明，他看看头顶，一抹深红的暗光在天边隐没。

&ldo;王子。&rdo;小臣乙迎出来，一边接过他手上的用物一边问：&ldo;用膳么？&rdo;

&ldo;用过了。&rdo;跃答道，踏上石阶。这时，他忽而望到正殿上有光照，问小臣乙：&ldo;何人在殿上？&rdo;

&ldo;凡尹。&rdo;小臣乙答道：&ldo;他已坐了半个时辰。&rdo;

跃讶然，片刻，点点头。他见小臣乙有些欲言又止，问：&ldo;还有事？&rdo;

&ldo;王子，&rdo;小臣乙踌躇道：&ldo;先前兕骊也来过，见王子未归，又离去了。&rdo;

跃微微抬眉。

&ldo;知晓了。&rdo;他没再多话，径自朝前走去。

正殿上，凡尹果然在。

&ldo;王子。&rdo;见到跃，凡尹从座上起身，向他一礼。

&ldo;凡尹。&rdo;跃微笑还礼：&ldo;未知尹来到，不曾迎候。&rdo;说罢，请凡尹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