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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乔无惑脸色一沉，若有所思，须臾，他慎重其事地叮嘱道：&ldo;大夫，此事切莫对任何人提起。&rdo;

大夫点了点头。&ldo;明白。&rdo;

&ldo;你先回去给孙小姐开方子吧！&rdo;他说。

&ldo;老夫这就去。&rdo;大夫一揖，旋身离开。

城西，屠牛巷。

此巷是屠户的聚集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一般人不会搬至此处，除了屠户，或是生活无以为继之人，要不就是因为犯事、欠债而必须躲藏之人。

一排破旧矮房子的其中一户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及男人咆哮的声音‐‐

&ldo;曾春余，限你三日内把钱还来，不然就挑断你的脚筋，让你一辈子登不了台。&rdo;

不一会儿，两个彪形大汉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大步离去。

隔几户的檐下，一位姑娘靠墙站着，神情不安地四下张望。看着那两名彪形大汉离开后，她才蹑手蹑脚地走进那幢矮房子里。

屋内，一片狼藉，一个瘦削的男子躺在地上哼着。

&ldo;表叔？&rdo;姑娘急急忙忙将他扶起，见他鼻青脸肿，她不禁抬头叹息。&ldo;表叔，你又去赌了？&rdo;

曾春余抬眼看着她，&ldo;小玉，表叔实在……&rdo;

&ldo;你不能再这样了，上次我家夫人给你的钱，你都输光了吗？&rdo;

他蹙眉尴尬苦笑，&ldo;我路过赌坊，忍不住手痒就……&rdo;

&ldo;表叔，你……&rdo;

&ldo;小玉，你身上有银两吗？&rdo;他像乞怜的狗一般，&ldo;给表叔一点，行吗？&rdo;

&ldo;表叔，我只是一个丫鬟，能有多少钱？&rdo;

&ldo;你是戚家的丫鬟，身上总攒了一些钱吧？&rdo;

&ldo;我的月例多数都交回家里去了，身边没留什么钱。&rdo;她说。

他涎着笑脸，&ldo;你在戚家做事，戚家的珠宝古玩那么多，随便摸走两个也是行的。&rdo;

&ldo;表叔。&rdo;她蹙起眉头，苦口婆心地劝道：&ldo;你再这么下去，谁都帮不了你。&rdo;

&ldo;那些人三天后就会再回来，到时若没有钱，你表叔我就……&rdo;

他话未说完，她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锦囊，塞到他手里。

他迫不及待地将有点重量的锦囊打开，看见里面有五锭银子，眉开眼笑得像是刚才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ldo;我就说你有本事。&rdo;

&ldo;表叔，这不是我的钱，是我家夫人要我交给你的。&rdo;

闻言，曾春余一怔，&ldo;为什么？上次她已经……&rdo;

&ldo;夫人要你离开开阳，暂时避避风头。&rdo;她神情凝肃地道。

&ldo;避风头？&rdo;

&ldo;嗯，上次的事，乔爷已经着手调查，要是找到你这儿来，恐怕……&rdo;

&ldo;放心。&rdo;他拍拍胸脯，&ldo;那天我画了个大花脸，谁想得到是我？&rdo;

&ldo;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事要是被发现，我家夫人可就毁了。你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先离开一阵子吧！&rdo;

曾春余思忖了一下，敷衍地道：&ldo;行行，我走就是。&rdo;

&ldo;那好，你可不要蒙我。&rdo;她站了起来，&ldo;我不能在此久留，先走了。&rdo;

&ldo;嗯，表叔不送你了。&rdo;

他看表侄女离去后，不自觉地又瞧了瞧锦囊里的五锭银子，脸上是藏不住的笑。

曾春余曾经是戏台上的第一把好手，身段唱功俱佳，每次登台总是赢得满堂彩，不料后来染上赌瘾，输光了身家，连老婆孩子都离开他，为了还债，他什么鸡鸣狗盗的事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