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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3 势去人多困（第2页）

“那就让他‘自愿’前来。”张岱冷笑，“派人告诉他，若一个时辰内不到省受询，我便奏请陛下，将其子崔元度以同谋论处，立即收监。”

半个时辰后，崔?arrivesatthegateoftheMenxiaSheng，身穿常服，脸色灰败，步履蹒跚。他被引入偏堂，张岱并未立即讯问，只命人奉茶，静静打量这位昔日刑部要员。

良久，张岱方才开口：“崔侍郎，你我同朝为官多年，素无恩怨。此次之事，我不信你不知幕后黑手是谁。只要你肯坦白交代，指认同伙，或可保全家族性命。”

崔?低头不语，双手微微发抖。

张岱又道：“你可知智勇和尚已逃？他临走前留下一句话：‘因果轮回转，谁识局中人？’这话什么意思？是你教他说的吗？还是……另有其人？”

崔?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你……你怎么知道这句话？”

“看来你认得。”张岱逼近一步，“告诉我，那个‘局中人’是谁？是不是郢王？”

崔?浑身一震，随即苦笑：“张补阙，你以为我不知道结局吗？我说出来，活不过今晚；不说，或许还能多喘几口气……”

“我可以保你家人安全。”张岱沉声道，“裴相已有密令，只要主犯伏法，从犯可视情节减等。你若配合，妻儿可免流放，甚至保留部分田产。”

崔?怔怔望着他，眼中渐渐泛起泪光：“我……我只是想往上爬一步……他们答应我，只要办成这事，便荐我入相……可我没想到，会牵扯到太子……”

“谁答应你的？”张岱厉声追问。

“是……是郢王府长史柳承业……还有……还有那个胡僧……叫摩罗提的……”

“摩罗提？”张岱心头剧震，“可是来自碎叶城，手持狼头令牌者？”

崔?惊骇地望向他：“你……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张岱强抑激动，继续问道：“他们计划是什么？为何要针对我与岐王？”

“因为你是裴光庭最信任的新锐……只要扳倒你，就能动摇裴党根基……然后借修堤事件激化岐王与宰相矛盾，制造朝堂分裂……等到太子病危，郢王便可顺势提出‘国赖长君’，请求监国……”

张岱如遭雷击??原来一切早有预谋！太子之病，竟也与此案相关！

“太子的药……是谁下的手？”他声音冰冷。

“我不知道具体是谁……但柳承业说过，尚药局里有人接应……是个姓赵的老宦官……”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小吏冲入禀报：“启禀张郎君，宫中急讯??太子昏迷不醒，陛下已召集群臣议事，命您即刻入宫！”

张岱霍然起身，目光如电扫过崔?：“你的话，我一字未漏。若敢翻供，休怪我不讲情面！”

说罢转身疾步而出，翻身上马，直奔大明宫。

丹凤门下，百官云集。张岱赶到时，太极殿外已围满重臣。裴光庭立于阶前，神色凝重。

“宗之来了。”他低声道，“陛下正在殿中大发雷霆，要求彻查尚药局。我已奏请由你牵头，联合御史台、太医署共同办案。”

张岱拱手领命：“谨遵相公吩咐。”

片刻后，宣召入殿。龙椅之上，玄宗面色铁青，手中握着一封药方，怒掷于地：“此乃尚药局昨日呈递之安神汤，竟含乌头三分！朕的儿子，差一点就死于宵小之手！”

群臣俯首，无人敢言。

张岱上前一步，朗声道：“陛下息怒。臣已有线索，此案与近日崔?伪造官文案系同一团伙所为。幕后主使，极可能是郢王长史柳承业，及其勾结之西域胡僧摩罗提。此人疑似阿史那余部，意图搅乱大唐储位，以乱中取利。”

殿内顿时哗然。

玄宗眯起双眼：“你有何证据？”

“崔?已初步招供，指认柳承业为主谋，并提及尚药局有内应。臣请求即刻拘捕柳承业及涉事宦官赵某，搜查郢王府邸，查验是否藏匿违禁药物或外邦密信。”

宰相张九龄出列劝谏：“陛下，此事干系重大，若无确凿证据，不宜轻动亲王府邸。”

裴光庭却挺身而出：“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太子安危系于一线，社稷不可冒此风险。臣附议张岱所请。”

玄宗沉吟良久，终于颔首：“准奏。命张岱为专使，持节前往郢王府，务必将涉案人等悉数缉拿，不得走脱一人！”

张岱领旨而出，率禁军五百，直逼郢王府。

暮色四合，朱门前旌旗猎猎。守门卫士欲阻拦，张岱亮出圣节金牌，厉声喝道：“奉旨查案，胆敢抗拒者，以谋逆论处！”

府门轰然洞开。

一场风暴，就此席卷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