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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那些高阶骑手,他们强迫着他杀死他的养父,他看到了那些可悲的贫民,他们欢呼着让他被打入了钉子:他们都是凶手,他们让他杀死了他的养父!就在那座城市里面!他的悲嚎声和养父的鲜血流淌了整整十个日夜!
一切都是因为他们……
他的战斗兄弟们回不来了,他的养父也同样回不来了,一切都怪他们,一切都怪努凯里亚人,他们都是罪人,他们都要死……
所有人……
所有人都该死……
他要去宰了他们……
他要去杀死他们所有人……
重返战场。
举起屠刀。。
血……血……
+说出来+
血神的声音再次响起。
+说出来,说出你心心念念之物:只为鲜血!说出来!+
“……呃啊……”
再一次,安格朗无力地跪在地上,他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头,发狂般地抠去了皮肉,甚至能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以及早已扩散到整个头皮的屠夫之钉。
他挣扎、扭曲、痛快不堪,但终究没有更多的言语。
在虚空中,血神不悦了。
它催促了起来。
+放弃吧!屈服吧!+
“……不……”
+不要再抵抗了,不要再思考了,走向战场吧,那才是你真正渴望的事情:别抵抗你的本能!你就是天生的杀戮者!你天生就要割下更多的颅骨!+
“……不……我不是……”
“……你……血……”
+说出来!+
+说!说血!+
+只为鲜血!+
“……血……”
+血祭何神?+
“……血……血祭……”
+谁?血祭何神?+
+你只需说出来……快说!+
“血祭……血祭……”
最终,努凯里亚人的浑身上下都在颤抖,他头颅中的屠夫之钉几乎是强行地操纵着山之子的面部神经,让那早已破碎的牙齿互相撞击着,要说出那最后的话:但如果想让原体屈服,远没有这么简单。
暴虐与反抗、痛苦与对峙,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了,安格隆依旧在苦苦挣扎:可对于血神来说,时间已经不够了。
因为,正当安格隆抬起头,咬紧了牙关,面目狰狞地与屠夫之钉对抗的时候,就在他的身后,只听最后一声枪响,昭示着战场上的硝烟已经逐渐地散去了。
原定八十多分钟的行动,摩根最终只用了六十九分钟:血神甚至来不及感慨这迅捷的杀戮,虚空中就开始回荡起了黄铜王座不再遮掩的愤怒咆哮。
下一刻,最逼真的幻想就直接顶到了安格隆的额头上,强迫着山之子看向了它:只见那血流如注的角斗士头颅上,已经遍布着残破的肉块和狰狞的疤痕,赫然是一张死不瞑目的狰狞面孔。
原体尖叫着。
那不是别人,正是安格隆的养父,正是安格隆在被安上屠夫之钉后的无尽疯狂中,被他亲手撕碎的第一个受害者:奥托马莫斯。
“……奥……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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