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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
“……”
“还是不对。”
“……”
“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全父在上啊,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盘踞在由五十种猛兽之皮所打造的蛮荒王座上,太空野狼军团的基因原体正毫无耐心的磨吮着自己的獠乱尖牙,纯金色的发辫铺散在了他的耳垂与肩上,却无法压制住瞳孔深处的凌冽风暴。
这是他的几次失败了?这又是第几次【只差一点】了?
黎曼鲁斯已经记不清了,他只是愤怒的抬起手掌,拍打着自己掌下的桌案,聆听着金属与石块破碎的声音,还是各种物件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混乱:一如他心中的不甘。
“全父啊,这简直就是一项可怕的酷刑……”
低声地嘟囔着,芬里斯的狼王半是愤怒,半是无奈地瘫在了自己那永恒冰冷的办公桌上,却又被崭新的桌案裂口咯得生疼,只能再次吞咽下翻涌的怒火。
黎曼鲁斯有些无奈,他又要换一张新的办公桌了,那就代表着他又要回一次芬里斯了:在把这里的破事通通搞定之后。
不可,哪怕是放眼整个人类帝国,恐怕也就只有这位曾经身为野兽的帝皇之子嗣,才会用上一大块粗略雕刻过的芬里斯冰川巨石,来作为自己的办公场所了:连多恩都不会这么粗暴。
狼王不是没试过用其他世界上的冰冷石料,但事实证明了,他在上面趴不舒服:显然,只有芬里斯才能给他某种心灵上的慰藉,才能给他宁静与舒缓,才能让他有足够的动力去麻痹自己,去面对那些全银河中最垃圾的破事。
“……”
在最多一个月前,黎曼鲁斯都是如此认为的。
可如今,他却有了几丝不一样的想法:和随之而来的,无数次失败的尝试与怒火。
“……”
但他还是想继续尝试。
所以……
“再拿一批酒来,黑血。”
基因原体烦闷的抓挠着自己的满头金发,他瞥了眼伫立在不远处的亲卫,轻声的嘱咐着,在他的脚下,昔日坚不可摧的岩石已经化作了散落满地的尸骸,连带着石台上原本的各种物件也滚落一地,发出胡乱碰撞的杂响。
这些滚落的物件:或者说,滚落满地的酒壶,很快就汇聚到了原体亲卫的脚下,黑血看着自己脚下的三种不同颜色的酒壶,一一捡了起来,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他看向了自己的基因之父。
“大人,无论是从破晓者军团带来的绯红女王,还是从暗黑天使军团带来的熙德之酒,都还有一定的储备,但是由您亲自酿造的冰原恶魔,已经没有多少了:刨除掉您手头的这批,就只有两瓶了。”
“那就全拿来!”
基因原体挥了挥手,他没有抬头,而是将自己的目光集中在了那小半块没受到波及的桌案上,那里还摆放着一批酒,看起来还能支撑他进行下一次实验。
黑血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走向了门口,向着留守在门外的狼卫们吩咐了几句,伴随着其中一个狼卫迅速离开,黑血也回到了基因原体的身边。
而在这个时候,黎曼鲁斯已经再一次地开始了他的调酒:他将三种颜色各异的酒瓶放在一旁,一只大掌紧紧握住了那个用特殊材料打造的酒杯,小心翼翼地向里面倾倒着每一滴酒液,无论是顺序、节奏还是摇晃,都精确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甚至以微秒为单位。
基因原体死死的盯住了杯中荡漾的液体,连大气也不敢喘,而他的侍卫则是伫立在一旁,同样全神贯注地目睹着基因之父的工作,并压抑着内心的困惑。
黑血一直都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酒液,居然会让黎曼鲁斯如此上心:自从太空野狼军团离开了冉丹的母星,开始向着银河的北部边疆进行扫荡式搜索后,这种无比严谨的调酒就成为了黎曼鲁斯的某种爱好,他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其中,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却依旧是乐此不疲。
黑血从未见过自己的原体如此地认真与专注,他甚至怀疑,在这种一板一眼的调试中诞生的酒,真的能让人喝的尽兴么?
刻度和计算可是酿造不出能让芬里斯汉子喝醉的酒啊。
想到这里,狼卫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规劝一下自己的基因之父,他本能地扭过头,想要寻找一下盟友,但是在下一刻,他就意识到了:这间原本喧闹顶天的巨石大厅中,现在只有他和基因原体两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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