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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成功（第2页）

不，不是真正的卡利俄佩。这是一个复制体，由主宰用她的记忆碎片拼凑而成，脸上带着温柔笑意，眼中却毫无温度。

“亲爱的伊莱娅，”她柔声道，“你真的以为你能改变什么吗？牺牲已经注定，秩序必须延续。只要你停下，一切还能回到正轨。”

伊莱娅静静看着她，忽然笑了：“你说错了。”

“哦？”

“你说‘回到正轨’。可谁告诉你，现在的轨道就是正确的？主宰利用你们的情感，伪造你们的记忆，甚至篡改死亡的意义。你以为你在守护传统，其实你只是在重复一场持续万年的骗局。”

那幻影脸色微变，但仍坚持：“可若没有牺牲，门就会崩塌，世界将陷入混乱！”

“那就重建一扇不需要牺牲的门。”伊莱娅抬手，胸前雪绒花猛然盛放，释放出七色光辉，“我不否定过去，但我也绝不跪拜于它的阴影之下。”

她双手合十，口中开始吟唱一首从未有人听过的歌谣??那是她在改写法则时自创的诗篇，融合了《言律》的语法、《梦谱》的旋律、《星轨》的韵律。每一个音符都化作实体文字，环绕她旋转，最终汇聚成一支燃烧的笔。

她凌空书写：

>**“记忆非债，乃馈赠；**

>**传承非缚，乃自由；**

>**自此以后，无人再为神明赴死。”**

这一行字落下，整座倒悬城市开始崩解。那些机械重复祷告的人影纷纷抬头，脸庞逐渐清晰，有人痛哭，有人大笑，有人跪地亲吻大地??他们终于想起了自己是谁。

黑塔剧烈摇晃，主宰的核心疯狂搏动，试图释放压制万年的力量。然而，伊莱娅已飞身而起，直冲塔顶。途中，幻影卡利俄佩化作利刃袭来，却被她一指点碎：“你不是她。真正的她选择了放手，而你，只是恐惧的投影。”

她触及心脏瞬间，耳边响起亿万声音的怒吼：

>“你不能毁灭我！我是永恒！我是开端！我是唯一真神！”

“你从来就不是神。”伊莱娅冷冷回应，“你只是一个害怕被遗忘的凡人，只不过活得太久，权力太大，以至于忘了自己也曾哭泣过、爱过、失去过。”

她将笔尖刺入那颗黑色心脏。

没有爆炸，没有光芒，只有一声极轻的“咔嚓”，像是冰层裂开第一道缝隙。

然后，寂静。

紧接着，主宰的核心缓缓褪色，由黑转灰，再变为透明，最后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飘散而去。每一点光中，都藏着一段被封锁的记忆：某位诗人未完成的史诗、某个孩子夭折前画下的太阳、一对恋人约定重逢的信物……

它们自由了。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的夜空突然亮起无数流星，划破天际，落入山川湖海。人们仰头观望，莫名流泪，脑海中浮现出陌生却又亲切的画面??那是他们祖先的记忆，终于归还。

而在遗忘之渊，倒悬城市彻底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全新的殿堂，由纯净的记忆结晶构筑，门前立碑，上书三句话：

>**此处不供神明。**

>**此处纪念所有被抹去的名字。**

>**此处欢迎每一个记得的人。**

伊莱娅站在殿前，疲惫至极，几乎无法站立。她的身体正在消散，如同晨雾遇阳。但她知道，这不是终结。

因为她听见了铃声。

清脆、悠远，来自极北之地。

她转身，望向那片未知的黑暗。在那里，还有更多的记忆牢笼等待解放，更多的虚假神?需要推翻，更多的“守忆人”需要唤醒。而她，必须继续走下去。

她取出赫尔墨斯赠予的生命之核，轻轻按入心口。翠绿光芒瞬间蔓延全身，修复她的形体，赋予她新的力量。接着，她戴上卡利俄佩的符文吊坠，低声说道：

>“我说出的话，将永远真实。”

她迈出一步，脚下的虚空凝结成阶梯，通向更深的宇宙边际。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千年，或许瞬息，她来到一片荒芜沙丘。风卷黄沙，天地苍茫。而在沙地中央，一块半埋的玉坠闪烁微光。

她蹲下身，拾起它。

就在触碰的刹那，一段记忆涌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