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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度交手,瞬间勘破对方的状态。
田伯光内力尚未恢复,不敢冒险,当即抽身而退。
钟灵秀追上去,万花剑法一通乱刺。狂风乍起,苍翠的树叶飘落,遮蔽视野,实在碍手碍脚,她一开始不得不偏移两寸,剑尖绕开叶片,片刻后忽然灵机一动,绕什么绕,直接刺过去好了。
福祸相依,这叶子能阻碍她的视线,不也一样妨碍田伯光吗?他不确定哪片叶子后面藏着剑尖,躲起来可就费劲了。
遂随心而动,长剑任意刺入翠叶,不求命中要害,割破皮肤就不算亏。
因为……
她刚才找人的时候踩到一坨新鲜的屎,不知道什么小动物留下的,老大一坨,不得不在树干蹭掉。但蹭着蹭着她灵机一动,拿剑在上面戳了会儿。
新鲜的、容易感染的、杀伤力杠杠的粑粑。
“哈!”钟灵秀修炼不到家,越想越好笑,没憋住漏出一声,怕他察觉异常,连忙找补,“又想跑?”
田伯光不语,侧身后踢,踹开加入战局的令狐冲,借力纵身侧扑到树上,迅速起落遁入树冠。
“又被他跑了?”令狐冲不禁道,“继续追?”
“追。”钟灵秀道,“杀不了他也熬死他。”
-
雨歇风停,天色微亮,一夜转瞬即过。
钟灵秀掰开草丛,仔细辨认草叶:“这里的黄芪被采过,很可能是田伯光。”
“他只是受些皮外伤,”令狐冲忍住呵欠,“怎会这样严重?”
“受伤又淋了雨,感染风寒很正常。”她后来刺的那几剑还不干净,钟灵秀半点不奇怪,专心寻踪,“他轻功太好,几乎不留痕迹,得快点儿了。”
令狐冲苦笑两声,也摘两把黄芪塞嘴里,咀嚼两口吞了。
“你怎么了?发烧了?”她吃惊地摸向他的额头,松口气,不烫手,天香断续胶值得信赖,“伤口不舒服?”
令狐冲避开她的手掌,无奈道:“你不困吗?”
“不困啊。”习武之人气血充足,睡眠时间比普通人少许多,钟灵秀在发育期也只睡三个时辰,近年来内功精进,熬一两夜不在话下,“难道你困?”
不应该啊,她和令狐冲内力半斤八两,怎么他满脸倦色,难道之前几天一直没睡过觉,还是受伤的缘故?
令狐冲没接话,眺望远处:“那边是不是有炊烟?”
“我瞧瞧。”钟灵秀上树远眺,的确有冉冉炊烟升起,“那边有村子,田伯光肯定会往那边去。”
她看了眼令狐冲,果断道:“我先追,你慢慢走。”说罢纵身而去,轻如飞燕,半点没有内力不济的样子。
一刻钟后。
她在村民家里看见了田伯光。
他已经换好干燥的衣裳,手臂大腿敷了草药,端着一碗稀粥,淡淡道:“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他们。”
钟灵秀侧过目光。
老旧的桌旁,一个寡妇搂着年幼的儿子,颈边横着长刀,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栗着,眼底满是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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