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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南城柳爷凄凉的寿宴（第3页）

>当千万人共同‘感知’到同一段痛苦，

>那便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消息传来那天，十七名病人集体站起身，手拉手走向阳光。虽然仍无法流畅说话，但他们用尽力气，哼出一首老歌??那是六十年代知识分子常唱的《光明行》。歌声歪斜破碎，却让整座废墟为之震动。屋顶瓦片簌簌掉落，露出蓝天白云。

祥子站在院中，仰头望着。

他知道，这场修复远未完成。仍有无数人在强权下噤声，仍有技术公司研发更隐蔽的心理控制程序，仍有家庭用“为你好”封住孩子的嘴巴。但他也看到，紫菀花开到了戈壁滩，贝壳笛声传进了总统府，连最偏远山村的小学，也开始教孩子们“诚实日记”。

更重要的是，新一代已经觉醒。

东海边，那个吹响珊瑚笛的小女孩长大了。她没有成为领袖，也没有建立组织，只是每天坚持录制一段“普通人的声音档案”，上传到名为“言库”的开源平台。任何人可匿名投稿，也可自由收听。十年间，收录语音超过两亿条，涵盖乞丐的梦、CEO的焦虑、死刑犯的遗言、新生儿的第一声啼哭。

有人问她：“这么多声音，真的有人听吗？”

她笑着说：“不一定。但重要的是，它们存在。就像星星，哪怕没人看，也在发光。”

而在北方雪原，一个新的孩子正蹒跚学步。他出生在“回声谷”附近，从小听着囚犯的忏悔长大。某天清晨，他挣脱母亲怀抱，跌跌撞撞跑向山谷，对着皑皑白雪大声喊出人生第一句话：

“我不怕！”

声音撞上山壁，激起层层回响。刹那间，冰雪融化，溪流奔涌，一朵紫菀花破土而出，在寒风中轻轻摇曳。

祥子正好路过。

他蹲下身，摸了摸孩子的头，轻声说：“你说得很好。”

孩子咧嘴笑了，又补了一句：“我要说很多很多话！”

祥子也笑了。他望向远方，看见第一百零九座鸣心坛的光脉正从地底升起，化作一道虹桥，横跨大陆南北。桥上行走着无数身影??有工人、学生、老人、战士、医生、囚徒、母亲、孤儿……他们都不说话，但每一步落下，都会激起一圈声波涟漪。

他知道，那是一座活着的坛。

由千万真实话语筑成，以勇气为基，以记忆为砖，以倾听为顶。

它不在某处，而在所有人心里。

风再次起了。

祥子迎风而立，衣袂翻飞。他闭上眼，听见世界在低语，在呐喊，在哭泣，在欢笑，在忏悔，在告白，在呼唤名字，在承认软弱，在庆祝重生。

他睁开眼，轻声道：

“继续说吧。

我一直都在听。

以后也会。

哪怕……

只剩下一个声音……

我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