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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留下的,是一块刻满符号的黑曜石板。
经多方破译,内容如下:
>**“十核归一之时,梦界重开之日。
>守望者终将退场,因新人类已学会凝视深渊而不坠落。
>此地为空,非因遗失,乃为传承。
>若有来者,请以心为钥,而非以力为凭。”**
消息传回敦煌那天,林思成正在修复一幅唐代壁画。听到电话里的转述,他手中的画笔微微一顿,墨汁滴落在宣纸上,晕染成一朵莲花形状。
他放下笔,走到洞窟门口,仰望天空。
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阳光斜照下来,正好落在他脸上。
那一刻,他忽然听见了母亲哼唱的童谣,不再是冰冷的回忆,而是温暖的低语,仿佛就在耳边: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歌声未尽,远处传来脚步声。
他回头,看见李昭站在甬道尽头。
他瘦了许多,脸色苍白,额角的螺旋红痕已经淡去,但眼神清明如初。
“你终于来了。”林思成说。
李昭笑了笑:“我做了个梦,梦见你在这里等我。”
“然后你就来了?”
“不然呢?”李昭摊手,“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梦比地图更准。”
两人并肩走入洞窟深处。
李昭看着壁画上那座倒悬金字塔的影像,久久不语。
良久,他问:“你觉得,我们真的是‘守护者’吗?”
林思成摇头:“我们只是桥梁。一头连着过去的灰烬,一头通向未来的晨光。”
“那接下来呢?”
“继续走。”林思成望着远方,“去那些还在做噩梦的地方,告诉他们??醒来的代价,从来不是失去恐惧,而是学会带着恐惧前行。”
李昭点头,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铜片,递给他:“这是我在瑞士老家阁楼找到的。背面有编号:‘辰-01’。”
林思成接过,手指抚过铜锈斑驳的表面,鼻尖掠过一丝熟悉的气息。
春天的味道。
他将铜片贴在胸口,闭上眼。
这一次,他没有梦见过去,也没有预见未来。
他只梦见了一盏灯。
一盏放在窗台上的旧式煤油灯,火苗摇曳,照亮了童年阁楼的一角。母亲坐在旁边织毛衣,哼着歌。雨还在下,闪电偶尔划破夜空,但她不再颤抖。
他知道,那不是幻觉。
那是“现在”。
也是他所有重生的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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