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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封禅（第2页）

九、藏锋芒以待时机。

每一条下均有详注，甚至列出执行步骤与风险预判。最末一行写道：“此九术，朕一生所悟，半用于征伐，半可用于安民。汝行仁政，然须知：仁非软弱，而是更强的统治之道。”

地图则是整个西域地形，标注数十处关隘、水源、部落分布，并有一条红线贯穿南北，旁注：“若匈奴复起，可由此道奇袭单于庭。”

短剑通体乌黑，无锋无刃，柄端雕有虎头，触之冰凉刺骨。霍光认出此物：“这是‘阴符剑’，先帝年轻时得自方士，传言能斩魂魄，实为调兵虎符之钥。持此剑者，可调动北军最隐秘的三千‘影卫’，专司刺杀与谍探。”

刘据沉默良久，终将三物收入囊中。

“父皇至死，仍在布局。”他轻叹，“他怕我太过仁厚，被人所欺。”

霍光跪地叩首：“陛下仁德，已得民心。然天下未稳，南越蠢动，羌人窥边，朝中亦有旧臣不满新政。若无雷霆手段，恐难长久。”

刘据摇头：“雷霆非唯一手段。明日，我将派使者赴南越，带去稻种、铁犁与《孝经》。羌人缺盐，开放边市，许其以牲畜换粮。至于朝中异议者……不必打压，让他们亲眼看看百姓如何生活。”

果然，不出半月，岭南传来捷报：南越王赵建德读《孝经》落泪，主动遣子入质长安，愿岁贡荔枝、玳瑁，永为汉藩。羌酋得知边市开放，率众归附，换取食盐布匹，边境烽燧自此熄火。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某夜，一名刺客潜入东宫，手持淬毒匕首，直扑刘据寝帐。幸有宿卫及时发觉，搏斗中擒获。审讯之下，刺客供出幕后主使竟是江充余党，藏身于终南山中，仍打着“清君侧”旗号，妄图复辟旧制。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在山中掘出一口古井，井底埋着一口铜箱，内藏数百份密信，皆为刘彻晚年亲笔，内容骇人：

**“太子仁懦，不堪承统，宜早图之。”**

**“钩弋子聪慧过人，可继大统，徐徐图之。”**

**“霍光忠谨，可托后事，勿使太子专权。”**

这些信件从未发出，却被抄录副本，流传民间。一时之间，谣言四起：“太子逼宫篡位，先帝实为被害！”“当今皇帝乃逆子，不配奉宗庙！”

长安城内人心浮动，太学儒生分成两派，争吵不休。有人砸毁刘据画像，有人则举火守卫宫门，誓死护驾。

刘据并未下令缉捕，反而命人将所有密信公之于众，张贴于市曹之上。

他亲书一道诏令：

**“先帝晚年多病，神志偶有不清，所言未必出于本心。然朕不敢讳饰，亦不辩解。父子之间，岂能无隙？但朕问心无愧：未弑父，未篡位，未滥杀一人。若天下不信寡人，可赴籍田、义塾、边市亲眼看一看??百姓吃得饱吗？孩子读得起书吗？商人做买卖受欺压吗？**

**真相不在纸上，在人间。”**

诏令一出，四方静默。

三日后，一位白发老农徒步百里入城，手捧一袋新米，跪于未央宫前：“老奴无他物献，唯有此米，乃陛下减税后所产。请代我转交先帝??告诉他，他的儿子，是个好皇帝。”

消息传开，万人空巷。百姓纷纷携粮、布、菜蔬前来，堆满宫门外广场。有人哭喊：“我们不要先帝的密信！我们要现在的太平！”

风波遂平。

这一年秋，匈奴单于听闻汉廷内乱，趁机集结十万骑兵南下，直逼五原郡。边关告急文书一日三至。

群臣惊慌，主张闭关固守。唯有卫伉（卫青之子）请战：“匈奴以为我朝柔弱可欺，正该迎头痛击！”

刘据沉吟片刻，竟宣布亲征。

百官哗然。皇后劝阻：“陛下已监国十年，天下归心，何须亲身犯险？”

刘据笑答：“寡人登基时说‘以孝治天下’，孝不仅是对父，也是对民。边民遭劫，如父母受辱，岂能坐视？”

大军出发当日，长安百姓夹道相送。刘据不乘銮驾，骑白马执红旗，身后五万精兵列阵而出。他命随军携带大量粮食、药材，并招募医者同行，宣称：“此去不仅退敌，更要抚慰战区百姓。”

至前线，匈奴骑兵骁勇，连破三城。刘据却不急于决战，命将士修筑堡垒，广布斥候，同时派出使者携重金游说西域诸国，许以贸易特权，共击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