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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这些,她更担心的是他自己。
今天已经初十了,决赛冬令营下午就闭幕,届时今年的六十人国家集训队大名单会正式公布。
他考得还顺利吗?
前天苏小娟跟他聊过了吧。
他们说了什么,依照苏小娟直接的脾气,他有没有挨打?
事到如今,凡是有苏小娟在的地方,许霁青这个名字都是违禁词。
但能让苏夏都这样了还在惦念着的“他”,还能有谁?
何苗脑筋转得很快,手在她床边打了个Ok的手势,偷换主语,“我一切正常啊,考得挺好,有什么活动都去参加,就等出成绩了。”
苏夏松了一口气。
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他在哪?】
或者,她潜意识里更想问的是。
他又来看过她吗?
女生喉咙微哽,像是看懂了她没说出口的话,弯下腰抱了抱她,在她耳边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直到何苗离开病房,苏夏再次昏昏入睡,她都在想这最后一句话。
她有点左右脑互搏的意思。
一边坚定一边犹疑,心里还是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失落,担心他就真的这样不告而别,一句话都不给她留下。
到她晚上醒来,床头的电子表已经过了九点,病房里光线很暗。
苏夏动了动上半身,被褥窸窸窣窣。
苏小娟原本在她床边看邮件,闻声抬头看过来,摸摸她的手,“饿不饿,还继续睡吗?”
苏夏感觉自己好点了,她幅度很轻地摇了摇头。
“妈妈,我想出去转转。”
“出去干嘛?”
苏小娟看她,“给你定单人套间就是为了方便,洗手间屋里就有,不用出去挨冻。”
“医生让我走走路复健。”苏夏低着头。
她大概能猜到苏小娟在想什么,破罐子破摔,装不知道。
掀开被子撑起身,摸索着把脚伸进拖鞋,“我就从这头走到那头。”
苏夏的大羽绒服就压在被子上,眼见着她要伸手去够,苏小娟认了,叹了口气,一把将衣服捞过来,拉链从小腿拉到下巴,羊绒围巾和帽子也严严实实裹上,“我扶着你,不许乱跑。”
已经过了探视时间,外面没什么人。
吸顶灯关了几盏,光线昏暗,走廊尽头的窗开着,嗖嗖往室内漏凉风。
一出病房门,苏夏就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
苏小娟顺势问,“回去吗?”
苏夏不说话,扶着墙边的栏杆缓慢向前。
经过护士站时,苏夏多看了眼,从旁边靠墙的塑料椅到台子上,不知道是谁折了一片纸船。
大的小的都有,用什么广告纸叠的,挺突兀地被人归拢堆在那,一会估计就被保洁扔掉了。
是谁等人时候的消遣吗?
十几只纸船,不知道对方等了多久,有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儿科病房不在这层。
好多年了,苏夏从来没见过身边有谁没事的时候会折纸,简直像是千禧年之前哄小孩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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