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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阿箐的记忆,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一切。
即使他想阻止,但是能怎么阻止?
百年前,他还未出生;百年间,一切的事都已成定局。如今,谁也无法扭转历史。
身后的月光转为日光,月亮转为太阳,日月交替下树上的叶子脱落,秃枝上又长出了新叶。
炎热,严寒,气温在冷热交替,四季又四季。
这个男人对于医术有着近乎执拗的疯狂,而阿箐,一个无依无靠,死了丈夫的孤女,正是他最完美的试验品。
他想知道不同月份的胎儿在母体中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阿箐的肚子从平坦变得硕大,又从大腹便便的模样变为平坦。
未成型的,成型的,男孩或女孩,只是一滩血色的,只有头没有四肢的,后来是长了手脚的……一个个孩子接二连三出生,男人每一次都捧在手心,犹如稀世瑰宝,兴奋到双颊发红离开,独留阿箐在柴房中。
这是阿箐的记忆,也是阿箐的视角,陆霜白并看不到男人到底对那些“孩子”做了什么,他能猜到,但他不忍心确认。
直到第十次。
这次落地的,是一个健康的男婴,刚从母亲身上降落便发出嘹亮的哭声。
阿箐在生产途中晕了过去,求死的心却被这道哭声喊醒。
沾湿的脸庞上那双失去光的双眸被瞬间点亮,像是黑暗中的烛火,明亮得不容忽视。
阿箐死死地看着这哇哇啼哭的孩子,充满了小心翼翼,眼神不敢有片刻的离开,第一次在男人起身离开时有了点反应。
她爬上前紧紧抱住男人的裤脚,眼中盛满了祈求:“求您……把这孩子给我吧,求您了……”
阿箐刚生产完,身子虚弱,再加上这些年不间断的生产,身体早就到了极限,多亏了男人的药吊着性命。她这点微弱的力道对男人来说就好似挠痒痒,男人轻松将小腿抽离,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容,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阿箐瘦小的身躯连忙跟着男人爬向门口,可是铁链并不长,爬了没几步就限制了她的行动,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柴门被无情地关上。
隔着一道土墙,孩子响亮的啼哭声,阿箐低低的哭泣声顿时交织在一起,这也许是母子间这辈子唯一的交集。
直到孩子的啼哭戛然而止,阿箐这才放声大哭,肝肠寸断。
烛火再次被熄灭,归于黑暗。
她也许一直知道这个男人在干什么。
傍晚,男人端来一碗肉和一碗米饭放在阿箐面前,再次不发一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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