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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碧蝗归来玄蝗之谜（第3页）

无人回答。但那一晚，天幕格外明亮。

净化联盟总部，长袍者下令解散所有审查机构，并公开销毁《绝对真理典》。当他亲手点燃火堆时，副官问他：“您不怕混乱吗？”

他看着火焰中的书页卷曲成灰，轻声说：“比起无知的平静，我宁愿要清醒的动荡。”

三个月后，全球十七节点形成稳定网络，人们称其为“问网”。任何人只要静心凝思，便能在梦中接入一片共享空间??那里没有领袖，没有阶级，只有不断流动的问题之河。有人在里面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有人领悟了失传技艺，还有人只是静静地坐着，听陌生人讲述他们的困惑。

而五行山，成了朝圣地。

不是因为神迹频现，而是因为山上有一块普通石头，上面刻着五个字：

>**“你可以不信。”**

每天都有人前来抚摸那行字，有些人哭着离开，有些人笑着离开，更多人只是默默坐下，掏出纸笔，写下自己的问题，然后放在石边，任风吹走。

赤翎依旧住在山腰的小屋，每日照料药圃，煮粥，修补破损的纸船。她不再追问姜萤何时归来，因为她知道，姜萤从未离开??她在每个敢于质疑的眼神里，在每句“我不明白”的坦诚中，在每一次拒绝盲从而选择思考的瞬间。

某日黄昏，老猴叼着桃子晃进来，一屁股坐在门槛上。

“听说北境发现了新的混血遗迹。”他说，“地下埋着一座城市，全是机械躯壳，但脑核里残留的记忆显示……他们曾经集体做过同一个梦。”

“什么梦？”赤翎头也不抬，搅着锅里的粥。

“梦见自己被人牵着手，教着说‘你好’。”

赤翎手一顿，勺子磕在锅沿，发出清脆一响。

老猴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说：“你知道最可怕的不是‘他们’想让我们忘记，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他们会让我们渐渐觉得，**遗忘本身就是理所当然的**。就像人习惯了黑夜，就会忘了太阳的模样。”

赤翎低头看着锅中翻滚的米粒，轻声说：“那就再教一遍。”

“教什么？”

“教他们说‘你好’。”

老猴怔了怔，随即哈哈大笑，笑声惊飞林间宿鸟。他抓起一只桃子抛给赤翎：“接着！这次别煮糊了！”

赤翎接过，放进怀里，像收下一份沉甸甸的誓约。

夜深了，母树根脉微微发光，如同大地的脉搏。远处传来孩童的歌声，不成调，却清澈：

>“我问风，你从哪儿来？”

>“风不答，只把我吹开。”

>“我又问，那你为何走？”

>“它说??你看，我也在找出口。”

赤翎推开窗，一片新折的纸鹤掠过檐角，乘着月光飞向远方。她没有看清是谁放的，也不需要知道。

她只知道，下一个问题，已经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