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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缚着的负天鳌被骨棒四周殴打,每次都是无极光,光芒四射、一击成灰;天兵上蹿下跳,左右施法,紧紧缠着魔王。
昊王使出了昊天剑,把他的白灵冲向负天鳌;蒲牢也提剑上;几十万鬼兵大乱斗。
负天鳌自感元气尚未恢复,先前吸取的功力消耗殆尽,而今所采众功法,又太紊乱,不可遽用。
它需要一处静地修炼,所以他使了个障眼法,发几声惨叫,炸毁面孔,不知所踪。
一场鏖战,鬼兵散落,天亮了、海静了、天台山只剩断壁残垣。
“魔王灭了!”挚大叫。
武士发出怪异的声响,庆祝胜利;鬼兵也在欢呼。
可是睚眦瘫软地躺在地上;蒲牢也跪地上,用剑撑着;昊王躺在王后怀抱。
眼下,就只有挚一个完人,带着劲旅。
“送王上还宫!”挚向武士下令。
然后蒲牢用所剩无几的气力阻止挚:“不可,负天鳌连天帝都难斗,死了又重生,怎会如此轻易被消灭?”他用上气不接下气的语调继续说,“我们应该立即休整,万不可掉以轻心,废了军备!”
挚大步走近,带着几分戏谑,说:“负天鳌灭了,你也在天上见了,为何还危言耸听?”
“正是我见了,没发现它半点遗留,才觉得有诈。”蒲牢终于支撑不住,趴在地上。
“素闻龙四公子倔强,果非妄言,”挚讥笑他,又向昊王作揖,接着说“请王上赶紧还宫,修复仙山,重整威风!”
昊王艰难抬起头,口中吐着血,道:“孤不走,孤要率军在此防着魔王!”
王后哭泣着给她擦拭鲜血,轻轻叫着“王上”,又朝挚号啕:“既然王上不走,挚尹你赶紧布署武士和鬼兵备战!”
挚尹拱手称是,却让武士强行拉起王后、搀起昊王,道:“王上,趁此大好时机,修宫、修山,休养生息才是要务!”
昊王拼尽最后的气力,坚决不走,还带了责备轻声言道:“孤答应你找鬼怪,就是为了对付魔王,而今魔王未死,怎么就走?”
“魔王已死!”挚尹争辩道。
“孤说未死!”昊王吼他。
挚尹向武士使了眼色,道:“带走!”
“挚尹,你想干什么?”王后开始怀疑起他的忠诚来,又提高了嗓门,道,“你想干什么?”
挚尹下拜,阴笑道:“那就请王上恕罪了!”
只见他一个飞身,撞开挟持的武士,推开前来拉扯的王后,掐住将死未死的昊王的颈,道:“你为王,全是我的功劳,我替你杀死兄弟、勒死先王,才让你稳坐江山,你却怠慢于我,重用妖孽!”
昊王震惊了,死死抓住他的手,痛苦地骂:“原来……原来你是如此丧心病狂!”他仰天长叹,“孤的父兄竟死得如此凄惨!孤要杀了你!”
他挣扎着想推开挚,王后从旁袭来,挚顺手一扇,就是吞云吐雾之招,熄了王后的火术,也落了昊王。
他和王后厮打,一个至冷,一个至热,跳跃着、叫嚣着,击掌、出招,有朱雀在飞,蟒蛇吐寒。
一阵掌声,惊挠众人,是负屃涂着粉色的腮红,妆如女子。他从九龙湖而来,听蒲牢的拜谒,骂他不懂规矩,命龙兵押下听候发落。
再看看睚眦的伤,悄悄在他耳边吹语:“你放心,橙龙湖孤帮你安排了!”睚眦口中嗫嚅,怒目圆睁,挣扎再三,终咽了气,被负屃收了龙心。
他的扇子扇出剔龙骨刀,扑向交手的挚和王后,两人敏捷的躲闪,倚着岩壁对视着仇恨,可是有一枚扑空的飞刀,在回转时,伤了王后,水一般的寒冷几乎把她摧毁,几度昏厥。
飞刀割破岩石,让一方巨石轰然而倒,浓烟散尽,残留的仙山裂了一通缝,那躲藏在通天的天台臣僚,更加惊魂未定,恐惧地四处寻路、艰难地来见昊王。
扶正衣冠,一拜再拜。漠不关心昊王为何瘫坐地上、为何无精打采,也无人理会王后的伤势。
只是说自己如何祈祷、如何想办法、如何着急……如何如何……
只有大祭司扶起他的女儿,老泪横流。
昊王只是苦笑,他已没了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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