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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捉到人的喜悦淡了些,道:“属下受教,方才我哥也训过我了,说他射箭我都没听到动静,属下以后定会注意。”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宁启则在一旁听得一惊。
江将军,江姓,又是两兄弟,此人是江一存的小儿子江晟?那日在他身边的少年难道是……凌君汐的儿子?
可凌君汐的儿子为何会和那画中人如此像?
宁启则看着江晟,江晟注意到他目光,一脸严肃地退到戚允慈身后。
这人是个断袖,莫不是又看上自己了吧!
宁启则并不惊讶,他收回眼神。既然是将军府的人,那对自己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此刻房里只有宁家心腹和守卫军的人在,宫里的人今日进了宫,并未让此事传开来。
宁家看重名声,断不能让这样的污糟事传出去,他们美其名曰的随手一送,玉盘珍宝,都让江晟有些看直眼了。
戚允慈道:“宁公子不必如此,我们只是捉拿要犯,就算圣上知晓,此事你是苦主,圣上仁慈,定会宽宥一二的。”
听这话也不知应没应,但礼是肯定不收的。
宁启则笑了笑,平常俊逸的面貌有些颓丧:“那大人可知此人为何杀我?”
戚允慈道:“此人是个采花贼,专奸淫男子,先奸后杀,昨夜就杀了四人。”
未料到戚允慈的话如此直白,宁启则面色变了又变,艰难道:“多谢各位相救,让鄙人逃过一劫。”
身后的江晟张大嘴,又闭上,本以为宫里赐给将军府的人忽然来杀人就够稀奇的了,没想到还是个专门奸淫男子的……
江晟脸上带了点同情,原来这宁启则还真是苦主啊。
“那大人怎知他会来……”宁启则顿了顿,“找我?”
戚允慈一句带过:“追查到他的踪迹在燕城,宁公子相貌不凡,盛名在外,我们不敢松懈,一刻不停地来了这里。”
这是安慰还是讽刺呢?
戚允慈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话语直接,宁启则越问越难堪,再草草问了几句便作罢。
戚允慈和江晟等人带走了物证,连同那枝红艳的石榴花。
守卫军的人离开后,宁启则再也维持不住僵硬的笑,他脸色阴沉地看着这一地狼藉,心底厌烦。
方瑞听了风声,迟迟赶来,在门外焦急道:“表哥,我听说守卫军的人来过?发生何事啊?你可有恙?”
“没什么,来了个小贼而已。”宁启则竭力冷静,声音平淡,可胸口一股恶心和怪异迟迟没能消散,花香早已没了,马厩又隐约飘来臭味,让他想起今儿吃的饭食,又硬又淡。
宁启则几欲作呕,耐心消耗到了极致,他忍着呕意,低声吩咐奴仆:“去烧热水来!我要沐浴!”
鸩杀灭口
成端云身份特殊,是圣上所赐,江晟和段禀知押人进京,半路就被宫里的人截下拿走,而后收押在了大理寺。
他杀人的事铁证如山,事先就被凌初加急呈上天听,原本以为要过些时日审讯,可出乎意料地是,宫中几乎立马就下了口谕:
“佳人为贼,即刻鸩杀。”
一未审讯,二未认罪,连口供爰书都没有,直接就定了罪名,跳过了刑部和守卫军等众多制度,极不符规矩。
深夜,成端云看着他面前的一杯酒水,冷笑一声:“连一夜都等不了,好一个卸磨杀驴。”
站在牢门外的萧翰没听清,问也懒得问,他不喜成端云,巴不得人快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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