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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潜龙出渊（第2页）

她们同时开口，声音交织成一首歌。

是他小时候常唱给她听的那首无词曲调。

泪水无声滑落。

与此同时，全球范围内，三百二十七颗心脏同时悸动。

东京某间病房里，一个多年未醒的女孩手指微动，睫毛轻颤。

伦敦郊区的心理疗养院中，一名自闭症少女突然抬头看向窗外，喃喃道：“有人在唱歌……好温暖。”

非洲难民营的一角，一个瘦弱男孩抱着破旧玩偶坐起身，对着空气说：“姐姐，我不怕黑了。”

而在北极的暴风雪中，路明非的身体开始发光。

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数据流般的蓝光。他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吞下整片星空，每一次呼气都释放出安抚人心的频率波。

>【融合进度：45%】

>正在接入深层记忆库……

>检测到原始创伤源代码残留

>是否清除？

屏幕上弹出选项。

【是】【否】

他盯着那个“是”，久久未动。

林奈的声音忽然从通讯器传来，带着颤抖：“明非！快清除！那是陈岸埋下的自毁指令！如果让它激活，整个网络都会反噬你！”

藤原也在频道中吼道：“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别用自己的命换一场理想主义葬礼！”

可他只是摇了摇头。

“不。”他说，“那些痛苦……也是她的一部分。如果我把它们删了，那就不是救她，是在否认她活过的证据。”

他选择了【否】。

瞬间，剧痛袭来。

仿佛有千万根针扎进大脑，又像灵魂被撕成两半。他的视野被染成猩红，耳边响起尖锐啸叫，那是系统因拒绝净化而产生的紊乱反馈。身体抽搐，嘴角溢出血丝，但他死死抓着平台边缘，不肯倒下。

“听着！”他嘶哑喊道，“我不是来‘修复’她的！我是来告诉她??你经历的一切，我都愿意一起承担！”

这一声呐喊，穿透了数据洪流，直达核心。

水晶猛然爆亮。

一道身影从中浮现。

不是虚幻投影，也不是意识残影。

是真实的、完整的、从未被分割过的**小满**。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赤脚踩在冰面上，头发随风飘扬，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泪水，只有一种历经千山万水后的宁静。

她走到他面前，伸手触碰他的脸颊。

“哥哥……”她轻声道，“你总是这样，明明自己疼得快要碎掉了，还要假装很坚强。”

路明非想笑，却咳出一口血。

“习惯了嘛……毕竟，你是我的软肋，也是我唯一的盔甲。”

小满低头看着他流血的手，忽然蹲下身，把额头抵在他胸口。

“那你现在可以不用逞强了。”她说，“让我来保护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