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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
“怎么了?”路明非理直气壮地反问。
“没,没什么……”
酒德麻衣心想你高兴就好。
至于能和初代种正面干仗的,到底能不能被归纳于“普通人”这个范畴……大家都是明眼人...
风从戈壁深处卷起沙尘,像一场无声的雪,扑打在“回音室”的金属穹顶上。路明非缓缓睁开眼,意识如潮水退去,留下满身冷汗与一种奇异的轻盈感。他躺在控制室冰冷的地面上,HeartLink吊坠贴在胸口,温热得如同刚被阳光晒过。晶体心已不再悬浮,而是静静嵌入地面中央,化作一颗跳动的光核,脉搏般规律地闪烁着蓝白色光芒。
“他醒了!”林奈冲上前扶起他,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你进去了整整七分钟!我们以为……以为你又被困住了。”
藤原蹲在一旁检查终端数据,眉头紧锁:“情感共振完成了,但系统残留波动还在持续扩散。这不是一次简单的链接关闭??它像是被‘激活’了某种连锁反应。全球静默者的生理指标全部出现同步波动,心跳、脑波、甚至体温都在趋同。他们……正在互相‘听见’。”
路明非撑着拐杖慢慢站起,腿还在发软,可心里却前所未有地清明。他望向病床上的陈岸??那个曾将儿子改造成共感容器的男人,此刻正睁着眼,目光浑浊却执拗地盯着空中某一点,嘴唇微动,喃喃重复着同一个名字:“星星……星星……”
“他还不能说话。”林奈低声说,“神经通路虽然重新接通,但长期昏迷导致语言区功能退化。不过他的意识已经稳定,能对外界做出反应。”
路明非一步步挪到床前,俯视着这张布满沟壑的脸。他曾无数次在新闻影像中见过这位“人类未来计划”的缔造者,西装笔挺,眼神锐利,站在讲台上宣布“静默者是进化的曙光”。而现在,这个人只剩下一具被愧疚啃噬殆尽的躯壳。
“你听见他了?”路明非问。
陈岸缓慢地转动眼球,看向他,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也听见了外面那些孩子。”路明非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三百二十七个,一个都没少。他们回来了,不是因为你造的系统,是因为有人愿意等他们回家。”
老人的眼角滑下一滴泪。
就在这时,终端突然发出一声清脆提示音。屏幕自动切换至卫星通讯界面,一行文字浮现:
>【紧急接入请求】
>来源:昆仑基地?监管委员会临时指挥部
>内容:立即终止所有未授权实验设施运行,交出S-01核心数据及关联人员位置信息。否则将启动‘净网行动’,实施物理清除。
藤原冷笑一声:“来得真快。他们监测到情感脉冲爆发,就知道‘回音室’没毁。”
林奈咬牙:“他们根本不在乎星野是不是活着!他们只关心技术能不能继续用!如果让‘净网行动’执行,这里会被导弹夷为平地!”
路明非没有说话。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曾经连袜子都穿不上的手,现在却隐隐传来一阵熟悉的震颤。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共鸣,仿佛体内有无数细小的声音在低语,在呼唤。
他知道,那是三百二十七颗心,在通过他彼此连接。
“净网行动?”他终于开口,嘴角扬起一丝近乎顽劣的笑,“他们以为删掉服务器就能抹去一切?可这次不一样了。这次,孩子们不想再躲了。”
他转身走向控制台,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林奈惊呼:“你在干什么?!你没有权限??”
“我不需要权限。”他说,“我只需要他们听我的。”
随着最后一行代码输入,整个“回音室”骤然震动。光核猛然膨胀,一道环形波纹自中心扩散而出,穿透地层、大气、电离层,直冲天际。刹那间,全球十七个HeartLink站点同时亮起红灯,警报声此起彼伏:
>【警告:检测到逆向信号注入】
>类型:群体意识广播
>加密方式:未知(推测基于情感频率调制)
>目标:所有联网终端
下一秒,世界各地的人们在同一时刻收到了一条无法屏蔽的信息。它不显示在屏幕上,而是直接浮现于脑海,如同梦呓,却又真实得令人战栗:
>“你们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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