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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白溪看着他满脸的纠结，半是怀念道：&ldo;当年我馋瘾犯了，躺在天桥下装无家可归的孤女。&rdo;

&ldo;他还是民国里读师范的学生，见了我三次，请了我三次饭。&rdo;

&ldo;我什么都想吃，他囊中羞涩却什么都肯给我买。&rdo;

&ldo;临走游历之前，我显了原形，告诉他这辈子我帮他三次。&rdo;

&ldo;第一次他青年意气，我帮他看了内考的题目，助他拿了高官。&rdo;

&ldo;第二次他岁至中年，我为他看了妻儿的真心，让他躲开杀身夺舍的祸事。&rdo;

&ldo;第三次他半身黄土，我给他看了三块翡石，送他暮年无忧。&rdo;

红灯亮了，车子再一次发动。

郑璞心不在焉的看着路况，低声道：&ldo;你不像鬼，你像神。&rdo;

&ldo;神鬼自在人心。&rdo;白溪平静道：&ldo;并无区别。&rdo;

郑璞想到什么，突然愣道：&ldo;那我……是否也有这三次机会?&rdo;

只听见白溪笑了起来：&ldo;自是当然。&rdo;

郑璞看着远方亮起的路灯，不再吭声。

几十年后，容貌如故的她会不会也领着个怯生生的大男孩，让他唤早已老朽的自己一声郑先生。

第八章动物园与山海经

之后的几天里，白溪老老实实地跟着郑璞从朝阳区蹿到海淀区，海淀区蹿到朝阳区，从医科院到生科院反复折腾。

x光和电击轮流着来，与她相接触的人被降到最少，尽可能的封锁了消息。

在这过程中，总有几个人会在操作的过程中悄悄的问她能通灵吗，人死了以后会怎样，白溪一般都眨眨眼睛，不做回应。

研究进行的并不顺利，几个老医生触诊结果都相差很大，一如那天解剖大脑一样，他们感知的都是自己的身体。

郑璞对此很平静，毕竟这种亡灵大概是现代真实科学接触的唯一一例，研究手法什么的都要慢慢来，不急着一天就能得出什么结果。

但是被捆在电击椅上确实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他在周末回家的时候问了问有什么能补偿下她的。

&ldo;哈?&rdo;白溪愣了下：&ldo;出去玩呗。&rdo;

于是两个人愉快的决定去动物园逛一天。

临出发的晚上，白溪从冰箱里取了条不知名的腿丢给两只嘲风，趴在沙发上看着它们兴奋的撕扯。

&ldo;……这是什么?&rdo;郑璞辨认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出来：&ldo;你往我家冰箱里丢了什么?&rdo;

&ldo;一只老龟的腿……&rdo;白溪艰难道：&ldo;但是零食好像满足不了它们……&rdo;

郑璞蹲在旁边看着它们三下五除二的把这条腿撕扯干净，不由得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小崽子牙口真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