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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漪靠着这耍贱的绝招,得以快速通行,径直闯入李桑若的房里,猛地推开门。
“舅母!”
一声厉喝,打断了李桑若。
也打断了温行溯的动作。
温行溯将手收回来,恢复了端坐的姿态,李桑若也直起了腰,冷冷转身看着闯进来的濮阳漪,目露凶光。
“大胆,擅闯哀家寝殿,你怎不知轻重?”
濮阳漪四顾一眼,蹙眉不解。
“寝殿?这是什么寝殿,这不是舅母让缇骑司审讯温将军的地方吗?”
李桑若让她噎住,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
权力膨胀到一定程度,想要什么便要什么,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便再也听不得反对的意见,但李桑若想到她的母亲长公主,自己的大姑子,也不得不按捺下脾气。
“不论这是何处,平原,都不是你该擅闯的地方。”
她垮着脸,摆出长辈的架子。
濮阳漪微微一笑,勾了勾唇角,“此次来信州,是舅母邀我同行,阿母才让我来陪伴舅母的,那我自然要陪在舅母左右……”
既然是陪伴,怎么能叫擅闯了呢?
她打小就蛮横,不遵礼法,自有一套歪理,李桑若私心里冷笑两声,表情平静下来。
“舅母在做正事,不是私事,无须你操心……”
“可我找舅母,是为了私事呀。”
李桑若皱眉,“你先下去,回头再说。”
濮阳漪忸怩地瞟了温行溯一眼,“舅母,我很急的。”
李桑若定定地看着她,越发不耐烦,“说吧,什么事?”
濮阳漪目光羞涩,缓缓斜下去,落在温行溯的身上,咬着下唇犹豫片刻,突然当着他的面,朝李桑若跪了下来。
“请舅母成全。”
李桑若一惊,沉下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究竟何事,你说清楚。”
濮阳漪微微仰头,声音清澈而坚定:
“实不相瞒,平原早就相中了温将军,欲与他成为夫妻,共度此生……”
李桑若始料不及,瞳孔微微一缩,就那般盯着濮阳漪,久久无声。
温行溯那张沉寂的脸,也终于有所动容,不解地望向濮阳漪。
濮阳漪轻绞衣角,继续道: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禀报家中长辈,便听到舅母将温将军召了过来,这才乱去心神,不管不顾闯入殿中……请舅母看在平原守寡多年,辛酸苦闷难了余生,好不容易才得见所爱,就放过温将军吧。”
意思是她先看上的,当舅母的,就不要跟晚辈抢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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