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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出来迎接,她作势要下去让人扶上楼,他不肯放,依旧背着她往楼上去。
她在他背上喊:“春山,你干嘛呀?”
他笑道:“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不能半途而废。”
将她送回房,他并不急着离去,从自己房里拿了医药箱,让她将脚伸出来,他得看看红肿情况。
她惊讶地看着他,“春山,你还学着看病了呀?”
“没想到吧,我在外学了可多东西,以后一一展示给你看。”他弯下腰替她挽起裤脚,小小的脚腕瘦削白嫩,他抚上去,触及她温热的肌肤,心跳得仿佛胸膛容不下。
她笑他:“春山,你作甚脸红?你倒是看看要不要紧呀,我觉得不疼,应该没什么事。”
他捧着她的脚轻轻动作,一边按一边问:“这样痛吗?”
她摇摇头。
应该没伤到筋骨。他松口气,主动替她穿袜,说出想了很久的话:“幼秾,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你安心待在这,不着急想以后的事。”
她语气忧虑:“我不能老待在你这。”
他急了,“你不待我这,要去哪?我同你讲,你来了我这,就别想走。”
她瞪大眼睛看他,“呀方春山,你从哪里学的强盗腔调。”
他闷闷地坐下来,被她一盯,语气瞬间软成水:“我这不是急了吗,以后你别说这话,我也就不说这话,咱俩好好待着,行吗?”
她爬过来,依旧是当年天真灿烂的语气,问:“方春山,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喜欢我呀?”
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嗯,喜欢。”
“我已经嫁人了。”
“我不在乎。”他顿了顿,补充道:“当初你答应过我,如果有下辈子,就选我,现在我反悔了,想要提前预支,就这辈子吧。”
她扫到他手上戴的戒指,翻过来看,“这是当年我们选的那个吗?你戴这个作甚,平白无故地让人误会你有家室。”
“我就喜欢戴这个。”
她叹口气,劝他:“方春山,你出了国,眼界该放宽些才是,不要一棵树上吊死。”
他痴痴地盯着她,心中有千言万语要倾泻,最终全都咽回肚里。
她需要时间缓冲。
他不能逼得太紧。
“算了,先不提这种事,你中午没休息,我给你念故事吧,你好好睡一觉。”
她见他主动转移话题,便不再将话头往回扯,往后躺,任他给自己盖被子。
叶怀南的信里,提及她的喜好习惯,他全都牢记于心。
她习惯被惯着。他正好乐得惯她。
她大概是睡迷糊了,梦中发出声音。
他凑过去一听。
“小四叔。”
他僵住。
许久,他重新坐回去轻声继续念给她的法国童话故事。
没关系。
他能等。
等不到也没关系,只要能在她心里占据一方小小的角落,他愿意接受她心中余下角落全都奉给叶怀南。
算起来,是他赚了,毕竟,现在在她身边陪伴的,是他,而不是叶怀南。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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