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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可我需要。”
皇帝颤抖着。
南姒抬手抹去他脸上的泪,仰面亲了亲。
她的唇那样冰凉,所碰之处,几乎要将他冻僵。
她喊他的名字:“贺兰瑾,你是帝王,你不该为个女人落泪。”
皇帝低头,呜咽着咬上她的手臂。
南姒任他发泄,抬起另一手抱住他的后脑勺。
许久,她听得他道:“苏承欢,我恨你。”
她笑着亲亲他的额头,“没关系,我愿意被你恨。”
自那日之后,相府关门谢客。
春去夏来,夏尽秋至,初冬这天,相府上下乱作一团。皇帝的仪仗被挡在相府外,燕王翻墙失败,只得怏怏地躲在队伍里一起等。
从白天等至黑夜,相府的门终于打开。
管家抱着一个襁褓婴儿走出来。
皇帝和燕王同时上前,是个男婴。
兄弟俩多月以来的隔阂在这一刻瞬时消失,皇帝颤抖地抱着孩子,同燕王道:“你从下面托着,我怕摔着他。”
燕王小心翼翼地捧着。
刚出生的孩子看不出什么模样,脸皱巴巴地,丑得像个猴子。
皇帝却看得很是欢喜,直道:“真好看,和他母亲一样好看。”
他想起她,迫不及待就要入府探望。
管家却拦住他:“皇上,苏相有句话托老奴带给你,她说,等她想见皇上的时候,自然会去见,还请皇上不要强求。”
她在孕中,不肯让人瞧见发肿的模样,一律不见外客。
他多次苦求,她也不肯。
皇帝没有办法,只得抱着孩子离开。
燕王悄悄地折返,他敲相府的门,那管家仿佛知道他会回来一样,打开门什么都没说,将一封信塞过去。
“苏相说,若是燕王殿下折返,便将这信交于殿下。”
燕王捧着信,像皇帝捧着孩子那样,揣在怀里生怕摔了跌了,紧紧用胸口温热,回了府邸关起门来,这才颤颤巍巍掏出来看。
“与君相识,甚是欢喜,来生已许陛下,若有来来生,期与殿下再续前缘。吾之子嗣,托于殿下,大周山河,亦托付于君,百年之后,吾于黄泉碧落静候佳音。”
她要他守护她的江山。
守护她的儿子。
唯独就是不要他守护她。
燕王捧着信,只觉得胸口隐隐作疼,视线落在那行再续前缘,满眼眶的泪却不敢往下掉,生怕弄脏了她清秀的字迹。
病秧子的无情算计,一如既往。
这个栽,他认了。
小寒之天已做隆冬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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