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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说:“今天我们谈扶持女性,谈赋能、谈振兴。可如果我们连‘承认一个母亲的手艺有价值’都做不到,又怎么能真正尊重女性?”
她合上相册,抬头看向台下:“所以我办‘母亲手艺学堂’,不只是教人做菜。我是想告诉每一个曾被否定的女人??你的经验不是琐碎,你的坚持不是忍耐,你的双手,值得被命名,被记录,被传下去。”
掌声久久不息。
会后,一位年近六十的女干部握着她的手,眼含热泪:“谢谢你替我们这一代人说了句话。”
消息传开后,报名人数再次激增。许多从未接触过项目的女性主动联系妇联,询问能否以个人名义申请学习机会。甚至有几位退休教师写信表示愿意义务授课,教识字、教算术、教普通话。
杜佳诺决定增设“母亲夜校”板块,每晚七点至九点开放教室,由志愿者轮流教学。课程包括基础文化课、法律常识(如防诈骗、签合同注意事项)、以及简单的财务管理。
她还在学堂后院开辟了一片“共耕园”,种上了各地学员带来的种子。湖南的豆角、江西的苋菜、陕西的小米、东北的土豆……不同土壤孕育的不同作物,在同一片阳光下生长。
“你看,它们也能和平相处。”她对周明远说。
他点头:“人也一样。”
五月末的一个傍晚,杜佳诺接到母亲电话。
“喂,佳诺啊……”声音迟疑,“那个……梅干菜扣肉的做法,我录了个视频,发你微信了。你……看看行不行。”
她愣住,手指几乎颤抖地点开文件。
画面晃动,显然是用手机支架随便搭的。母亲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站在自家厨房里,一边切肉一边讲解:“肥瘦三层,切成麻将块,焯水去腥,再用老抽上色。梅干菜要提前泡两小时,挤干水分,和肉一起下锅……火候最关键,小火慢煨三个钟头,中途不能揭盖。”
镜头外传来邻居打招呼的声音:“哟,王姐,拍啥呢?”
母亲略带羞涩地说:“教我闺女做菜呢。”
视频最后,她对着镜头说:“你说要传承,那就得有人接得住。我不懂啥叫非遗,我就知道,这味道不能断。”
杜佳诺坐在电脑前,反复看了七遍。每一遍,眼泪都往下掉。
她回了个语音:“妈,我学会了。下次回去,我做给你吃。”
六月初,“母亲手艺学堂”迎来首次对外展示日。不请媒体,不搞仪式,只邀请了五十位学员的家人前来参观。
那天清晨,食堂早早开火。学员们分工合作,准备了一桌十道菜的“家宴”:湖南霉豆腐蒸蛋、江西艾米果炖鸡汤、甘肃臊子面、四川回锅肉、广东腊味煲仔饭……每一道,都是她们记忆中最深的味道。
孩子们在操场上奔跑嬉戏,老人们坐在长椅上晒太阳,丈夫们笨拙地帮妻子整理围裙,父亲红着眼眶说:“原来我家婆娘还会这个。”
杜佳诺带着家属们参观教室、宿舍、共耕园,介绍课程设置。当他们看到墙上挂着的“失败勇气榜”??记录每位学员第一次炒焦的菜、第一次被顾客退单的经历、第一次崩溃大哭后的复盘笔记??许多人沉默了。
一位中年男人拉着妻子的手,低声说:“以前总怪你赚不到钱,嫌你没本事。今天我才明白,你一个人扛了这么多。”
中午家宴开始。杜佳诺举起茶杯:“感谢各位母亲的家人。你们或许不曾察觉,但你们的支持,是我们能站在这里的前提。今天这顿饭,敬你们。”
饭后,有个小女孩跑到她面前,递上一幅画:歪歪扭扭的线条勾勒出一个女人在灶台前忙碌,旁边写着“妈妈做的饭最香”。
“姐姐,”小女孩仰头问,“我长大也能来这里吗?”
杜佳诺蹲下身,认真地说:“能。而且等你来了,我会教你妈妈的名字,也会记住你的名字。”
送走最后一批家属,夕阳西沉。杜佳诺独自走在空荡的走廊上,听见厨房还有动静。
推门一看,是陈玉梅??那位聋哑学员,正戴着耳机练刀工。她听不见声音,便用手机放震动模式贴在案板下,靠感知节奏来控制切菜频率。
杜佳诺静静看了许久,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发到朋友圈,配文:
>有些声音,
>耳朵听不见,
>心却震耳欲聋。
当晚,评论突破十万。残联工作人员连夜联系她,希望能将这套“振动辅助训练法”推广至全国特殊教育学校。
她回复:“欢迎。但请记得,技术只是工具,真正的力量,来自她们不肯低头的意志。”
七月流火,学堂进入第二阶段实训。每位学员需独立完成一道“代表菜”的全流程操作:采购、备料、烹饪、定价、服务、复盘。成果将在“佳诺食堂”限时上线销售三天。
压力空前。有人失眠,有人做噩梦,有人躲在厕所哭。杜佳诺没有安慰,只在黑板上写下一句话:
>“你以为你在考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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