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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烈心绪涌动的时候,呼吸便会稍乱,何况薛放的手指摁在他颈间的大脉上……但凡胥烈心头念起,血液流动加快,薛放岂会不知。
但他没想到胥烈会提这个。
薛放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胥烈笑笑:“他说,他是为了你,才来北境的。”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胥烈却感觉到薛放的手指在他的颈间滑了滑。
薛放猜到胥烈的用意,这沙狐不过是想搅乱他的心绪而已。
但提到薛靖,由不得薛放不动容。
他很想问胥烈,薛靖还说什么了,可仍咬着唇,不肯开口。
胥烈瞥了眼近在咫尺的少年,絮絮善诱:“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他发现自己找到了薛放的“软肋”。
薛放却喝道:“闭嘴。”
他的手随之一紧,胥烈气滞,瞬间咳嗽起来。
马车的速度放慢了。
薛放瞥向车门外。
只听外间是兑三道:“少主,丹溪河到了,但是……”声音竟微微颤抖。
胥烈惊讶,看看薛放:“怎么了?”
“只怕过不去了。”外头的声音回答。
胥烈愕然。
前方的丹溪河,原本应该冻的很厚而极坚硬无比的宽阔河面,不知为何竟皲裂开来。
一片片的碎冰形成了刀刃般的流凌,以一种可怕的姿态翻涌流淌着。
原本胥烈把这里走,是抄近路,用不着一日就能到达冻土,可看这情形无论如何是过不去了。
胥烈从窗口上看见这般情形,震惊之余,不由笑道:“薛十七,你瞧,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薛放显然也没料到。
胥烈道:“就连老天爷都不想让你去冻土重镇,是不是老天也站在北原这边儿?”
这丹溪河,每年入冬结冰,直到来年二三月才会有解冻的势头,本是雷打不动的。
今年却不知怎么回事。
虽然胥烈说什么老天站在北原这边儿,但不过是逞口舌之快,他心里清楚,事出必定有因。
胥烈的目光转动,看向远处山脉。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毁灭了祖王城跟北原十万大军的那场雪崩。
在丹溪河源头的图兴山……山脉似乎跟雪峰顶是相连的,难道,是因为雪峰顶震动,引发了图兴山的地动之势,所以才会将南丹溪河的厚厚冰层都震烈成如此?
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最为合理。
但要真是这样,那可真算是冥冥中自有注定了……
俞星臣虽覆灭了十万大军跟祖王城,但是冻土重镇的争夺决战,没有薛十七坐镇,那……
简直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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