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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可以这么说。&rdo;伍乐婷点头。

静默了片刻，钱丽问道：&ldo;你跟我打听这件事，到底想干什么？&rdo;

&ldo;不干什么。我只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去那里打工，你的工作内容是什么，还有你跟狄农老人相处的一些细节‐‐就这些，能告诉我吗？&rdo;

&ldo;我为什么要告诉你？&rdo;

&ldo;就当是帮我的忙，好吗？这件事对我非常重要。&rdo;伍乐婷诚恳地说。

钱丽和她对视了一刻：&ldo;好吧。这件事，虽然已经过了十年，但我仍然印象深刻。我一生中很少遇到这种特殊而幸运的事。&rdo;

&ldo;幸运？&rdo;

&ldo;可不是吗？&rdo;钱丽仰望夜幕渐临的天空，回忆道，&ldo;我那时才十六岁。暑假到来之前，我从学校的公告栏看到一则招聘暑期护工的启示。我想锻炼自己，也想赚点儿零花钱，就去应聘了，没想到一下就成功了。&rdo;

&ldo;能应聘上已经令我十分欣喜了。然而更令我意外的是，那家临终关怀医院的院长竟然主动提出要给我高薪。那时的我只是个学生，就算只给我一个月三、四百块钱，我都很满足了。但是，我居然拿到了想都不敢想的高工资‐‐每月2000元！一个暑假就是4000元！你知道吗，当时我爸妈的月薪都没这么高！&rdo;

伍乐婷点着头，表示理解‐‐和我那时的感觉一样。她暗忖。

钱丽的话匣子打开后，似乎就关不上了：&ldo;当然，获得高薪的代价，就是要签一份看起来有些古怪的合同‐‐你已经知道内容了。不过，在我看来，那合同上规定的条款实在是太容易办到了‐‐不就是保密吗，这有何难？况且，工作内容又十分简单，只需要照顾一个老人就行了‐‐这种好事可不是经常都能遇到的。&rdo;

伍乐婷意识到接下来的部分是重点了：&ldo;你是怎么照顾狄老的？&rdo;

钱丽回忆着：&ldo;很容易，也很轻松。我记得，就是喂他吃饭，帮他擦擦身子什么的。然后，就是陪他聊天了。&rdo;

伍乐婷巧妙地提示道：&ldo;为什么你要喂他吃饭呢？他不能自己吃吗？&rdo;

钱丽想了想，&ldo;啊&rdo;地低呼一声：&ldo;我记起来了，他的双手都被固定在病床的两侧，无法自由活动。原因好像是……因为他精神有问题。&rdo;

全都对上了。伍乐婷深吸一口气，进一步证实：&ldo;是那个院长告诉你的，对吗？&rdo;

&ldo;是的，是他告诉我的。&rdo;

&ldo;那你自己怎么认为呢？你觉得狄老精神有问题吗？&rdo;

钱丽几乎想都没想就回答道：&ldo;说实话，我真没感觉到他有精神问题。他十分和蔼可亲，言谈举止也挺正常的。除了……有时他会说一些比较怪异的话。&rdo;

&ldo;他跟你说了些什么？&rdo;

&ldo;其实就是跟我讲故事。他十分擅长讲故事，经常让我听得入迷。&rdo;

&ldo;你还记得那些故事的内容吗？&rdo;

钱丽摇头。&ldo;记不清楚了，隔太久了。但我隐约有些印象‐‐那些故事都挺神奇的，让人感到不可思议。&rdo;

&ldo;比如关于达&iddot;芬奇的故事？&rdo;

钱丽愣了一下，随即连连点头：&ldo;对对，他讲过关于达&iddot;芬奇的故事……老天，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是狄老的什么人？&rdo;

伍乐婷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将话题岔开：&ldo;我还知道，你分享了他那个矮柜子的小秘密，并且，你悄悄用圆珠笔在柜子底部写下了自己名字的拼音字母。&rdo;

&ldo;啊……噢！&rdo;钱丽双手抚在脸颊，脸色微微泛红。她现在的表情非常复杂‐‐感动、惊愕，又有些不好意思，&ldo;天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几乎都忘了这事儿！对，我确实这样做过。我想跟后来发现这个柜子秘密的人开个玩笑。但我没想到竟然有人知道这代表我的名字……&rdo;

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问伍乐婷：&ldo;你就是那个发现柜子秘密的人？&rdo;

伍乐婷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ldo;你是怎么发现的？&rdo;钱丽问，忽然又像是想到了答案，&ldo;你是狄老的孙女？&rdo;

&ldo;狄老没有告诉过你吗？他连儿女都没有，哪来的孙女？&rdo;

&ldo;那是怎么回事？&rdo;钱丽刚问出口，又猜测了一种可能性，&ldo;狄老临死之前，把这个柜子送给了你？&rdo;

事到如今，伍乐婷实在是忍不住了。她盯着钱丽的眼睛说：&ldo;如果我告诉你，狄老根本就没有死，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你相信吗？&rdo;

钱丽睁大双眼，瞪着伍乐婷看了足有半分钟，摇头道：&ldo;不，这不可能。他当时患了绝症，好像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