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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前朝废矿打通大顺古道的秘密（第2页）

祥子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

“现在呢？”阿沅问。

“她的尸骨葬于乱坟岗。但她的魂……”箫客抬起手，那柄青铜尺微微发光，“她把自己的意识封进了这把‘正律尺’里。她说，规则可以被滥用，但也可以被逆转。”

“所以你来了。”韦月喃喃道。

箫客点头：“我要砸了这口钟。”

“不行！”徐彬厉声阻止，“钟一旦破碎，所有被囚禁的记忆将瞬间爆发，整个中原都会陷入混乱！百姓会看到他们亲人死于非命的真相，官员会暴露贪腐暴行，王朝根基将动摇??到时候，战火再起，血流成河！”

“那就让它流。”箫客冷冷道，“总比让谎言继续滋养腐烂好。”

祥子站在钟前，仰望着那团跳动的光焰。他伸出手，隔着水晶感受到一阵熟悉的震颤??那是无数声音在呐喊，是母亲临终前未能说出的秘密，是冯老庄主握笔写完最后一句“愿后来者以史为灯”时的心跳。

“我们不能替别人决定要不要知道真相。”他说，“但我们可以打开门，让他们自己选择进来。”

阿沅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双生共鸣缓缓开启，金光如丝线般缠绕二人，延伸至水晶表面。刹那间，光焰剧烈跳动，无数画面浮现空中：

一位将军跪在皇帝面前，请求公开边关战败实情，却被赐毒酒；

一名女医发现瘟疫源于权贵排污，上报反遭构陷，全家流放；

一个小吏偷偷抄录冤案卷宗，藏于井底，三十年后才被人挖出……

每一幕都像刀割人心。

“这就是代价。”祥子低声说，“不是我们怕动荡，而是我们怕失去控制。可真正的和平，不该建立在欺骗之上。”

箫客看着那些画面，终于闭上了眼。

“你说得对。”他松开手，青铜尺落在地上，发出沉闷一响，“我不是来砸钟的。我是来守钟的??直到人们准备好听见它。”

众人商议决定：不毁钟，也不放钟，而是将其转化为“启明之钟”。每月初一，由云隐阁弟子轮流值守，允许一人进入石殿，聆听一段被封印的记忆。听完后，那人必须写下感悟，贴于书院墙上，供万人传阅。

第一日，来的是个盲童，父亲因揭露矿难真相被杀。他摸着石碑流泪，听完父亲临终录音后，只说了一句：“原来他不是疯子，他是勇敢的人。”

第二日，是个年迈宫女，曾亲眼目睹先帝被毒杀。她听完后颤抖着写下：“我说了一辈子假话，今天，我想做个诚实的老人。”

消息渐渐传开，越来越多的人前来排队。有人听完崩溃大哭，有人怒而离场，也有人默默转身，去写了平生第一封检讨书。

与此同时，朝廷震怒。一道圣旨下达，宣布云隐阁为“乱政邪教”，下令剿灭。

大军压境那日，祥子站在书院门口，身后是阿沅、箫客、韦月、徐彬，以及数百名自愿留下的学生和百姓。

领兵的是当朝大将军林破虏，手持虎符，铁甲森然。他策马上前，盯着祥子：“你可知抗拒王命，罪当诛九族？”

祥子平静回应：“你也曾是赤锋队员，徐彬的同袍。你记得三河口之战吗？那一夜，你们断后掩护平民撤离，死了七十三人。可现在的史书记载，说是敌军内乱，不战而退。”

林破虏瞳孔一缩。

“我知道你效忠的是国家，不是某个皇帝。”祥子继续说，“但如果国家靠谎言维系，那你守护的，不过是一座纸做的城。”

林破虏沉默良久，忽然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请让我听一次钟声。”

他听完后，撕碎了圣旨。

军队倒戈，皇城震动。皇帝欲启用最后手段??启动隐藏在皇宫深处的“净心阵”，一种能大规模清除民众记忆的上古禁术。

关键时刻，席院主残魂通过正律尺发动反制，以自身消散为代价，逆转阵法流向。刹那间，整座皇城回荡起她的声音：

>“历史不会因遮掩而消失，只会因沉默而变得更沉重。我不怕死，只怕后人活得像个影子。”

无数宫人跪地痛哭，太学院学子集体罢课，街头巷尾流传起新的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