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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2页）

孙阳：&ldo;……&rdo;，他也不敢多问，心里隐隐约约能猜到是怎么了。他刚要进病房，又听见沈宜修在身后小声道：&ldo;别跟他说我让你去他家调查的事。&rdo;

孙阳点头，忧心忡忡地走进了房间。

孙阳见陈冉很不舒服地趴着，皱着眉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连睡梦中都能看出一副心事重重，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摸了一下陈冉的额头。

有点烫，孙阳拿过床头柜上的病历看了一眼，感冒，上呼吸道感染……外伤?

孙阳往下匆匆扫了几眼，越看额头上的纹路越深，他放慢了呼吸，轻轻掀开陈冉身上盖的被子……

&ldo;你别看了。&rdo;孙阳还没来得及震惊，还没来得及心疼，就听见陈冉艰难地说，那声音喑哑干涩，就像嗓子被粗粝的风沙吹了千八百年似的：&ldo;不好看。&rdo;

&ldo;这怎么伤的?&rdo;孙阳的声音在发抖，他不敢置信地问：&ldo;他动手了?&rdo;

&ldo;没有，&rdo;陈冉黑亮的眼睛看着他，平静地说：&ldo;我自己弄的。摔了一下。&rdo;

孙阳想象不出来怎么摔能摔成这样，他闭上眼睛缓了一下，坐在凳子上，拿过旁边的水杯‐‐那杯子里十分贴心地插了根吸管。

&ldo;喝点水吗?嗓子怎么成这样了。&rdo;

陈冉就着吸管喝了几口水，孙阳又问他：&ldo;你饿吗?老……&rdo;刚想说老板做了吃的，又急忙把话咽回去了：&ldo;这儿有吃的。&rdo;

陈冉很费力地摇了摇头，盯着孙阳看了一会儿，那眼神很无辜，又带着点寒意。

孙阳被他看得有点发毛，轻轻咳了一声。

&ldo;四年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rdo;陈冉突然说。

孙阳一下没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他看着陈冉反应了半天，突然觉得心口发紧，呼吸急促起来。

孙阳像个被当面戳穿了谎言的小孩，先是故作镇定想要掩饰，接着惊慌失措，最后他哭了。

&ldo;冉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rdo;孙阳语无伦次地说了无数个对不起，摘了眼镜，擦了一下眼泪，把头埋进掌心里。

陈冉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嘴角边含了一个苦涩的笑：&ldo;你对不起什么呢?不怪你……&rdo;

&ldo;孙阳……&rdo;陈冉叫他，孙阳抬起头，但他不敢看陈冉的眼睛，他听见陈冉说：&ldo;你对我一直挺好的，我把你当哥哥……&rdo;

&ldo;冉冉，你别说了……&rdo;孙阳哽咽道：&ldo;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我一直想跟你说出当年的实情，我不敢，我怕给自己找麻烦……我根本没想到沈宜修会把你留在身边这么长时间，而且……这么对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