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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涟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沈砚师布下禁制,防止其他人打扰。他的天权笼罩四周,栖幽的傀儡线很快就显露真形,它们像蛛丝般纤细晦暗,能在特殊角度下泛起银灰色的光。
沈砚师抽出一页天机,将其点燃,书页燃烧起来,却没有被火焰焚毁。
书上的字随着真火扭曲,然后脱离纸页,漂浮到空中。字迹所化的金丝逐步腐蚀傀儡线,这个过程十分漫长,微生涟可以感觉到两种庞然天权的来回拉扯角力,其中沈砚师的稍占上风。
火焰摇摆不定,沈砚师觉得有些吃力。
“你不疼吗?”他忍不住问道。他自己都觉得被傀儡线扯得生疼,更别提完全被缠绕住的微生涟了。而且傀儡线这个东西,拉得越远,绷得越紧,微生涟自逃离扶夜峰那一刻起肯定就在承受非同一般的痛苦。
微生涟摇了摇头,让他继续。
过了很久,傀儡线全部都染上金色,在微生涟皮肉骨骼之下泛着光。沈砚师猛地发力,将它们一口气抽出,做完之后他抬头看了眼微生涟,发现对方表情都没有变过。
沈砚师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最后指了指微生涟背后:“那个是什么?”
微生涟伸手碰了一下后颈,那里有着不属于他原本肉身的东西——来自铸剑人的剑坯。铸剑人用它来塑造器身,使得所铸之剑强大到无与伦比。
“好像不是绣鬼人的东西,要□□吗?”沈砚师又问。
微生涟轻轻摇头。
沈砚师只能客套地道个别,拿上书离开,心里嘀咕着说:“连句谢谢也没有,真是气。”
离开荷塘,沈砚师又想起白琅说的应鹤真人,于是连忙跑去探望。
应鹤住的地方差不多位于城主府中心,是普通厢房,倒没有像微生涟的居所一样精心挑选。沈砚师到那屋附近时就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走近一瞧,发现应鹤在给一个极其魁梧的女子画指甲,旁边有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全神贯注地看着。
应鹤的样子与他所想的一样,婉约中稍带些阴郁,目光中总是流露出含蓄的怀疑。他是个缺乏感情,不相信一切,可以轻易背叛初心的人。
沈砚师走近的步伐似乎惊动了对方,应鹤手一松,鲤鱼纹画到了指节上。
“是刚住进来的沈道友吧?”那个魁梧的女人收回手,起身道,“我叫慕娇娥,和飞虎一样是府上的管家,有事找我就行。”
应鹤脸色难看,那个小姑娘小跑着离开了。
沈砚师纳闷道:“我这么不受待见?”
慕娇娥往手上一擦,把刚才画的鲤鱼纹给抹干净,应鹤脸色缓和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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