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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干亲之事（第2页）

他忽然意识到不对。

这些士兵动作整齐划一，眼神空洞呆滞，根本不似活人。而且他们的影子……没有随火光移动。

“傀儡兵。”他冷冷吐出三字。

这不是缉拿钦犯的行动。

这是灭口。

真正的杀机，从来就不在明面上的圣旨，而在那些藏于阴影中的手。

石道内，众人已前进百余步，前方终于出现岔路：左道通风良好，似有人为修缮痕迹；右道则更加狭窄，且弥漫着淡淡腥气。

“走左边！”范?急道，“右边怕是有蛇鼠虫豸……”

“不。”楚丹青伸手拦住，“走右边。”

“为何？！”张纯朋惊问。

“因为左边太干净了。”楚丹青目光如炬，“荒废二十年的暗渠，怎会连蛛网都没有？分明是有人故意清理过，等着我们自投罗网。而右边……越是危险，越可能是生路。”

无人反驳。恐惧教会了他们服从强者。

右道果然艰险。地面遍布滑腻黏液，墙壁渗出暗红液体，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哀嚎声。一名仆妇终于崩溃，尖叫出声，却被张纯朋一把捂住嘴，拖着继续前行。

约莫半个时辰后，前方豁然开朗。

一座地下溶洞赫然显现，穹顶高逾十丈，钟乳石垂落如林，中央竟有一汪幽绿水潭，水面平静如镜，倒映不出任何人影。

“这……这是什么地方？”范?喃喃。

楚丹青蹲下身，拾起一块碎石投入水中。

石子并未沉下，而是悬浮在半空，继而缓缓上升，最终粘附在洞顶某处。

“反重力区域。”他低语，“这里曾是上古修士布下的避难所，利用地脉节点扭曲空间法则。难怪九姑的人会选择此处接应。”

正说着，水潭忽然泛起涟漪。

一圈圈波纹扩散开来，伴随着清脆铃音响起。紧接着，三道身影从水中升起，衣袂飘然，竟如踏波而来。

为首者是一名素衣老妪，手持青铜铃铛，面容慈祥却眼神锐利；左侧是一位独臂僧人，肩扛锈迹斑斑的铁禅杖；右侧则是个蒙面少年，手中握着一支骨笛，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柳嬷嬷派我们来。”老妪开口，声音沙哑，“她说，旧宅灯灭之人，值得赌一次命。”

楚丹青抱拳：“多谢援手。但我提醒诸位，我身上携带着即将苏醒的堕神残魂，若随我同行，便是与整个东都府为敌，甚至可能引来天罚。”

独臂僧人冷笑：“贫僧早已被逐出佛门，还怕什么天罚？倒是你，年轻人，敢召真神临凡，不怕魂飞魄散么？”

“我已经碎过三次了。”楚丹青平静道，“只要还能拼起来，就不算死。”

蒙面少年忽然吹响骨笛。

一声尖锐啸音刺破寂静，整个溶洞剧烈震动。钟乳石断裂坠落，水潭掀起巨浪。而在那浪花中心，一道漆黑漩涡缓缓成型，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

“这是通往城南乱葬岗的捷径。”老妪沉声道，“但代价是献祭一条生魂开启通道。你选谁？”

空气骤然冻结。

范家人瑟瑟发抖，张纯朋面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