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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9章（第2页）

清欢一时想的入神，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尼克说的害怕应该是指午饭前他们杀人的那一幕。她微微一笑，说：&ldo;我又没有亲眼目睹，有什么好怕的。&rdo;

&ldo;不怕上了贼船？&rdo;

她笑出声来，&ldo;如果上了贼船，我哪里还有命，可我现在不是活得很好吗，船长大人是个好人，就别故意吓唬我啦。&rdo;

尼克双手垫在脑后，他的眼睛凝视着清欢，清欢才发现他的黑眼珠在光线下似乎有一点点紫光，深沉悠远。此刻这双极其冷厉的眸子正凝视着她，意味不明。她有些不安的动了动，尼克嘴角微微一勾，清欢顿时像发现新大陆一般：&ldo;你笑了！&rdo;

&ldo;我没有。&rdo;

&ldo;有，我看到了！&rdo;虽然一瞬即逝，但那确实是笑容。&ldo;我不明白，你笑我什么？&rdo;

尼克闭上眼睛：&ldo;没什么。&rdo;

跟这样的人根本聊不起来，清欢就不强求了，仍然抬头眺望远方。此时此似乎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起来，她闭上眼睛感受这一切，觉得这个世界颇有几分麻烦。这一船就没几个正常人，包括她在内。

&ldo;有几个问题，能问么？&rdo;

尼克仍旧闭着眼，轻哼一声算作回答，也不说能还是不能。

清欢全当是能的意思。她扭头看他，单手撑在甲板上：&ldo;刚才那些人，是欧文的仇人吗？&rdo;

&ldo;是。&rdo;

其实就算不问清欢也从听到的只字片语中得到了信息，只是她仍然不忍相信。&ldo;你遇到欧文的时候，他多大？&rdo;

&ldo;唔……十一二岁吧，记不大清楚了，没问过。看起来瘦弱的一阵风就能吹跑，眼睛却很亮。&rdo;惜言如金的尼克难得说了这么一长串子字。清欢心想，从认识到现在他跟她说过的所有的话加在一起可能也没有今天多。&ldo;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来自什么地方，大概是被人蛇拐卖的男女生的，父母早已被卖掉。&rdo;

那样的地方，长得那样好，会遭遇什么不言而喻。

&ldo;逃跑过无数次，被抓回去无数次，受过无数的伤，仍然想要活下去。&rdo;尼克一字一句地说，&ldo;人不就应该是这样么？要活着。&rdo;

欧文现在是二十二岁，大概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清欢盯着尼克看了会儿，想象不出十年前的他应该是什么样子。

&ldo;那时候我躺在一叶小船上，随风飘荡，不管波浪，心想到哪儿就死在哪儿，如果不是遇到欧文，我早就死了。&rdo;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ldo;是啊是啊，清欢小姐，其实你想知道的话可以直接来问我，找尼克做什么呢？他跟个木头似的不解风情啊。&rdo;欧文怨念地从旁边冒出来，把清欢吓了一跳，顺便瞪了尼克一眼，&ldo;不要在清欢小姐面前说我的坏话，谢谢。你以为你救我的时候自己就很有气质吗？脸上那么长一道疤，血肉模糊的看着就瘆人，长什么样都看不清，半死不活地躺在船上，半边身子还拖在海水里‐‐没被鲨鱼咬死真是天神保佑。&rdo;

尼克从来不是好面子的人，被欧文戳穿十年前的模样也不过是冷哼一声不说话，没一会儿鼾声就响了起来。欧文在清欢身边落座，真诚地握住她柔软的小手，一边揩油一边说：&ldo;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无非是我怕死，为了活下去挣扎了很多年，直到十一岁才真正逃出来，然后差点淹死的时候遇到了尼克，他懒洋洋地把我拖到那艘小船上，杀死了来抓我的人，就这样，我成了他的船员，直到今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