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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第2页）

&ldo;既然人的心肠无论如何都是红色的，那为什么还要有黑心肠这个词儿呢？&rdo;许涟漪表示很失望。&ldo;我还以为像他这样的人，心肠会是黑色的。&rdo;

没等到大王回答，她又自言自语起来：&ldo;好人跟坏人又有什么分别？&rdo;

&ldo;大王，你说好人和坏人有什么分别？&rdo;

大王眯着眼睛说：&ldo;寡人不知。&rdo;在他的字典里，人就是人，没有好人和坏人的分别。这个世界就是供他取乐的，每每看到那些以正义之名意图杀他的人，大王都觉得愚昧且可笑。这是胜利者的天下，失败的人就应该低眉顺眼乖乖地做奴才。

许涟漪丢掉手中的心脏，还嫌脏地扯过一边许夫人的衣袖擦了擦，只是血腥味是没那么容易擦掉的，她很嫌弃地闻了闻，觉得有点恶心‐‐闻起来就不够甜美，尝起来就更不会多么美妙了。

&ldo;若是日后我能重新活一次，我可不想做什么好人。&rdo;许涟漪喃喃地说。&ldo;做好人太难过了，总是别人欺负。&rdo;

&ldo;你也算是好人？&rdo;大王饶有兴味地问。

&ldo;曾经是吧。&rdo;许涟漪搜罗着连自己都记不大清楚的回忆，在忘川河待太久了，都忘记了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但那颗想要回去的心却从未变过，甚至已经成为了执念，即便有朝一日魂飞魄散，也不会忽视。

想回去，太想回去了。但如果回去的话，决不再是过去的自己。

&ldo;什么叫曾经是？&rdo;

&ldo;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自己都不记得了。&rdo;许涟漪状似认真又似轻佻地笑了笑。&ldo;我跟大王是不一样的，但从某方面而言又很相似。所以大王真的不打算把我留在身边吗？我会让你过得很开心的。&rdo;

从没听过有人跟他说想让他过得很开心，大王眯起眼睛，哦了一声。&ldo;这么有自信，你如此与众不同？&rdo;

&ldo;对呀。&rdo;许涟漪走到大王身边蹲下去，双手搭在他的大腿上，感受到衣裳下面的肌肉坚硬如铁，怕是此刻她手握匕首都不一定割得开对方的喉咙。她把小脸搁到交叠的手背上，仰头看着大王。&ldo;任你寻遍天下，也再找不着第二个我了。&rdo;

闻言，大王哈哈大笑，他这一笑，周围的侍卫们纷纷白了脸，惟独许涟漪跟着笑了，两种笑声一雄浑低沉，一清脆如铃，缠绕在一起竟有种诡异的和谐。

&ldo;许涟漪！&rdo;丈夫惨死，许夫人也害怕，可她还有两个女儿要顾着，当下只得压住内心恐惧，爬到许涟漪身前，不敢靠近，不住地磕头：&ldo;过去都是我错待了你，你若是想报复，要杀要剐随便你，可你两个姐姐是无辜的，不管怎么说她们都是你的亲姐姐呀！&rdo;

她试图用血缘亲情来说服许涟漪对许家两个小姐手下留情，可对许涟漪来说，她连许老爷都说杀便杀，区区两个许家小姐又能算得上什么东西呢？

&ldo;唠唠叨叨，烦人得很。&rdo;许涟漪低声一叹，别说许家两个小姐对许涟漪不好，即便是待许涟漪极好，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能奢望一只厉鬼有人性呢？

她抬起一脚将许夫人踢开，然后嫌弃地看了看自己的鞋子，抽出侍卫手中长剑。

许涟漪在心中模拟了一下自己和大王之间的距离，足不足以一击必中‐‐然后她放弃了，许涟漪不过是个弱女子，小猫力气，就这长剑拿起来都吃力，周围还有孔武有力的侍卫，想刺杀？简直是开玩笑。

就在她抽出长剑的一刹那，侍卫们纷纷戒严，大王却微微勾起嘴角。许涟漪对他们笑了：&ldo;这么紧张做什么呀，我又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rdo;

说完，她一剑刺穿了许大小姐的一双玉手，然后对许夫人道：&ldo;听说大小姐纤纤柔荑，尤擅抚琴，琴声悦耳绕梁三日不绝，不知今后可否还能奏出美妙乐声呢？&rdo;提起长剑，许大小姐疼痛钻心，翻着白眼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