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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第2页）

&ldo;咚！&rdo;

有炽热的东西立刻顺着他的额头流淌下来，他没有擦，有些呆楞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子，女子脸上那种轻灵之气已经褪去，全是阴冷森然之情：&ldo;你想让本宫看什么，看你送的那些破烂玩意儿么，本宫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再去碰那些手工活，那都是低贱的匠人去做的，你堂堂一个皇子，却要做那些低贱的东西，说轻了是年少贪玩，说重了是玩物丧志，不成器，你要你的父皇怎么看你，而且还是在这个日子，当着众人的面给本宫这些破烂玩意！&rdo;

少年看着女子狰狞阴冷的面容，半晌，他垂下眸子，轻声道：&ldo;母妃，都是儿臣的错，只是儿臣想让母妃你开心一点而已。&rdo;

&ldo;想让本宫开心？&rdo;女子忽然呵呵呵地低低笑了起来，声音冰凉而狠厉：&ldo;那就，让你的母亲成为万民之母，成为所有人都要仰望的那个女人，去把那个位子抢过来，让所有那些看轻我们母子的人全部都‐‐不‐‐得‐‐好‐‐死，我才会开心！&rdo;

&ldo;而不是……&rdo;德妃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伸出穿了缀着夜明珠的绣鞋一脚踏在那只虽然不昂贵，但是极为精致的海螺镯子狠狠地踩，直到将那镯子踩碎成了好几段。

&ldo;而不是，拿这些廉价的垃圾来哄冒着天下之大不讳，受尽世人唾骂而生下你的母亲！&rdo;

听着女子蕴含着深深血腥杀气的声音，看着地面上被女子踩碎的镯子，少年只觉得左胸口一痛，仿佛有什么东西随之被踩碎了，眼中闪过一丝黯淡。

感觉着面前的女子身上阴狠暴nuè的气息，少年闭了闭眼，片刻之后，方才轻声道：&ldo;是，儿臣定不负母亲所望。&rdo;

女子看着他，忽然又阴冷地低笑了起来：&ldo;呵呵呵……这才是本宫的好儿子，不枉费本宫在你身上付出了这么多，对你寄予了那么多的期望，为你吃了那么多的苦，要记住，你父皇很喜欢你现在的成绩，而不喜欢你玩这些手工活，如果再让本宫看见一次，你身边的那些人就死一轮，贱奴才会把好好的小主子带坏了。&rdo;

少年没有出声，许久，只颔了首：&ldo;是。&rdo;

看着少年的恭顺，女子眸光闪了闪，伸手温柔地搁在少年脸上，忽然落下几滴泪来，声音微颤：&ldo;云儿，头上痛不痛？&rdo;

这般变脸的速度，还有落泪的速度在女子身上出现，非但没有特别的的做作，怪异，却莫名地让人心头一紧，又抽痛起来，想要伸手为她抚去脸上的泪。

哪怕如少年一般，早已习惯她这样比变天还要快的变脸速度，他还是忍不住柔软了声音，泄露出自己的孺慕之情：&ldo;母亲……&rdo;

&ldo;记着，只要是为了这个天下，你什么都可以做，谁都可以杀，如此，母亲才会开心，才会好。&rdo;德妃柔软的声音，湿润而温软，却仿佛一种来自海底深渊蛊惑一般，在少年耳边回荡。

但是那些温柔湿润之中，血腥与阴狠杀伐的兵戈之气让少年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什么叫什么都可以做，谁都可以杀？

母亲的意思难道是……

&ldo;云儿，你听‐‐清‐‐楚‐‐了‐‐么？&rdo;女子温柔的、诡谲的声音在少年耳边响起。

她扣住他脸庞的手上的精致玳瑁护甲几乎掐进他漂亮的脸颊，让他痛‐‐不可言。

&ldo;是，母亲！&rdo;

许久，少年身子颤抖着，很轻，很轻地应了。

&ldo;这才是本宫的好儿子！&rdo;德妃松了手，忍不住轻笑起来。

笑声阴冷，尖锐而疯狂。

&ldo;娘娘，十二皇子来了。&rdo;宫门外传来老嬷嬷的声音，让女子一惊，随后眼中一亮，立刻松开了自己面前的少年：&ldo;快，让十二皇子进来！&rdo;

少年一愣，转过脸看过去，德妃打开殿门前，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脸看着少年额上的伤，微微颦眉：&ldo;马上去处理一下伤口，不要吓着你弟弟。&rdo;

说罢，她便转身亲自去打开门，将那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粉妆玉琢的小娃娃的嬷嬷给迎了进来。

&ldo;奴婢给娘娘道喜了，小主子今儿一早就咿咿呀呀的，笑得可开心了，想必定是知道娘娘你今日封妃大喜，吵着来给娘娘贺喜呢。&rdo;那嬷嬷是个伶俐人，一见德妃，便笑嘻嘻地说着吉利话，将自己手里的小娃娃逗弄得笑嘻嘻地讨德妃的开心。

德妃看着那粉嫩嫩的小娃娃，眼睛里是掩不住的怜爱，伸手去抱：&ldo;素儿，乖素儿，给母妃抱抱，你是母妃的小吉星呢。&rdo;

&ldo;是啊，今儿是小皇子的生辰，也是娘娘的晋升四妃之日，小主子生来就真真儿是帮衬娘娘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