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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再见未见（第2页）

“好，无论你在哪，我都要去找你。”

“不远，我在芙蓉苑。”

“别逗我”

“我真的在芙蓉苑！”

“我天天去你楼下，你的房间一直没有灯光。”

“今天呢？”

“现在天还不黑，我还没有过去。”

“你打算天黑过来？我可不敢给你开门。”

“我只要能看到一点灯光，就能让我睡个好觉。”

“最近一直没有睡好，是吗？”

“就算睡了，也是可怕的噩梦，总梦到你穿着婚纱，领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向我微笑致意。”

“怎么会是噩梦呢！我结婚可是天大的喜事。”

“不，当新郎不是我的时候，是最恐怖的梦，不是吓人，是让我感到无法理解。”

“好了，好了，我可不想被你感动了。去东面的云杉那，我想去看看和城市景色不一样的地方。”

嘉兴的冬天还未走远，正午的阳光让丛林像春天一样温暖。

这里是一片辽阔的开阔地，已经被规划好，将来这里要变的高楼林立，车水马龙。高岗和小河边种满了各种蔬菜，还有的正在被开垦。我顺着一条从高岗上通下去的路，小步跑下去，就是一片被围栏包裹着的桂花树，一条隐没在丛林里的小河，小河的对岸还有三三两两的老木头。我慢慢的走上了一座小桥，这是一座被装饰的非常精致的小桥，精致的让我忘记了桥的坡度，只想站在桥上向南北眺望。我已经不在往南眺望看白鹭，也不向北眺望看宽广的湖。微微的风中，沙沙的声响里，漆黑的树干旁站着一个穿着天蓝色的羽绒服，发髻高高扎起来的女孩。她穿着半高跟的短靴，眼睛盯着丛林里觅食的麻雀。我从桥上是走下来的，脚步却是急促的。我竭尽全力让自己不那么迫切，我害怕像惊动麻雀一样把她吓跑。

一切都那么熟悉，一切都那么随意。我是开心的，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我印象里的商羊是个不会太热情，也不会太冷的人。

我依然不会打扮自己，可是我还是理发和整理了自己的装扮。我给自己最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这个姑娘。

她眼睛仿佛盯着自己的鼻尖，又仿佛在看着眼前的草木。

发现了我，扭头过来。她笑了，春天还没到，我几乎看到了所有的花儿都在绽放，明媚的阳光伴随着云杉折射的光芒显得格外亮丽，空气也轻松自在了。

她转动了身体，带动着自己的目光的走向。我终于见到了已经忘记了的商羊，不得不再次证明：她的确是一个漂亮的姑娘。为什么这么说呢？她额头饱满，眼睛里透出淡淡的蓝色，一晃淡蓝色不见了，只看到一双清澈而忧伤的眼睛。她看到我并没有欢喜雀跃，而是往云杉走去。

高大的云杉，我只看到了云杉的一侧，往北往东都看不见尽头。再往里就是针叶松了。仰头望去，针叶松林把高高在上的太阳分成无数个阳光缝隙，每一道光都眨眼，每一个针叶松都让我想到一些远古的气息。偶尔有一些浅绿色的针叶松的丫枝掉在铺满厚厚的枯黄的针叶松的地面，给丛林的地面留下了勃勃生机。

“你为什么看到我，却不和我说话。”我问商羊，却总觉得我们的话题十分陌生。

“别说话，这里需要安静。”她一边告诉我，一边把手指指向了丛林深处，也告诉我前行的方向。

往里以针叶松为主，针叶松落叶完全覆盖了地面，根本看不到一点陆地。针叶松的落叶唯一留给丛林的只有一条孤独的河流，也就是这条一米见宽的河流让我觉得松林更加有了情调。

“要穿过河流吗？”

“嗯。”商羊很有勇气，我却为她的小马靴担心。

我一步跨过去了，我在对岸等着商羊。当我举起了手，商羊有了勇气。

她奋力一跃，我一把把她接了过来。这是一双像冰一样的手，一下子凉透了我的手心。

“我来帮你暖暖吧！”我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曾经我也抓过这双手，现在却截然不同了。

商羊缩了回去，我们无暇计较这些，因为丛林里的这条河流在告诉我们它的故事。

河流在没有任何打扰的时候，只会让他紧贴的土壤更加安静。枯萎的木头望着河流，回忆着曾经的生机勃勃。我们静静地望着清澈的小河，听着针叶松的安静，我也如河流一样，河流朝着目标缓缓流淌，我不说话，可是眼睛里有很多的话，不知怎么说。

“这个月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