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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红发的大危机（第2页）

雷恩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铜制齿轮??那是他在玛丽乔亚废墟中找到的另一件遗物，上面刻着一行极小的文字：

>“初代守门人，终将成为锁链本身。”

我们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什么。

“必须去一趟雾岛。”我说。

“不只是雾岛。”雷恩站起身，抓起外套，“先去西加勒比海控制疫情，再去北海寻她。但如果她真是幕后之人……”他顿了顿，“我不保证我能手下留情。”

两天后，我们的船驶入西加勒比海。天空灰蒙蒙的，云层低垂，仿佛压在人心上。靠近事发岛屿时，景象令人窒息：街道空荡，船只漂浮无人操控，孩子们坐在门口发呆，大人双眼失焦，像一具具被抽走灵魂的躯壳。

我们在码头设立临时指挥所。医疗队迅速展开检测，发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弱的电磁脉冲，频率恰好与共感神经共振带重合。

“是纳米级信号发射器。”科学家指着显微图像，“藏在饮用水和海盐颗粒中，吸入后会在脑干附近沉积，形成持续干扰场。”

“清除难度？”

“高。它们会自动修复，且对常规电磁屏蔽免疫。唯一办法是用反向共感波进行‘清洗’。”

我皱眉：“可这里所有人都失去了共感能力，没人能发动清洗程序。”

雷恩却已走向岸边的一座废弃灯塔。“不，还有一个办法。”

他取出神经阻断器，拆下核心芯片，接入一台改装过的信号增幅仪。蓝光闪烁间，仪器开始发出一种奇异的波动??既非语言，也非情绪，而是一种纯粹的“存在感”，像是心跳穿透虚空，唤醒沉睡的回音。

“你在做什么？”我问。

“我不是守门人。”他盯着仪器，“我是断脉者。我不需要接收，也能发出。因为我记得痛，记得爱，记得那些曾让我成为人的一切。”

波动逐渐扩散。起初毫无反应。直到第三个小时，一名小女孩突然抬起头，眼泪无声滑落。紧接着，一个老人颤抖着伸出手，抚摸身旁狗的毛发。再后来，一对夫妻相拥而泣，尽管他们仍说不出话，但他们的眼神重新有了温度。

“有效了！”科学家激动大喊，“干扰场正在退散！”

但我们都知道，这只是局部胜利。

当晚，我在灯塔写下新的条文：

>《共感宪章》补充条款第一条：

>任何技术若以剥夺人类情感联结为目的，皆视为反人类罪。

>守门人有权在紧急状态下启动“记忆之火”协议，以个体记忆为引，点燃集体觉醒。

雷恩靠在墙边听着，忽然说：“你觉得艾莉娅会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她切断连接，不是为了毁灭共感，而是怕它被人滥用。”

“可她用了‘苍白之音’。”我摇头，“那是武器。”

“也许对她来说，那是疫苗。”他望向大海，“一点点毒，换来群体免疫。”

我没有反驳。因为在那一刻，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也许真正的守护，从来不是永远开放，也不是彻底封闭，而是在恰当的时刻，做出最痛却最正确的选择。

五日后，疫情基本受控。我们启程前往北海。

途中，诺亚发来一段共感记录。是他梦中反复出现的画面：一座漂浮在浓雾中的岛屿，中央矗立着一座石碑，上面写着无数名字??全是历史上失踪或被抹除的D族成员。而在最下方，刻着两个新添的名字：

**艾莉娅?维兰**

**雷恩?科尔**

我拿着终端去找雷恩。他正站在甲板上，任海风吹乱头发。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问。

“意味着她在那里等我们。”他闭眼，“也意味着，真相可能会杀死我们。”

抵达雾岛那日，天降大雾。整座岛屿如同悬浮于虚无之中，唯有石碑轮廓隐约可见。我们登陆后步行前进，脚下的泥土松软潮湿，每一步都像踩进记忆深处。

石碑前，站着一个女人。

黑发披肩，面容清瘦，穿着一件旧式研究员长袍。她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

“你们来了。”

“艾莉娅？”我试探地唤道。

她转身，目光平静如深潭。“我没走远。我只是……必须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