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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 客似云来（第2页）

“魔都柳之南深夜来访，多有唐突，还请李道长海涵。”说话的人三十来岁，面白无须，很阴柔的声音。

“西北郎远群，见过李道长。”说话的是一条铁塔般的汉子。

柳之南身边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对李道长深鞠一躬：“姑苏剑越溪，拜过李道长。”

这些人一个个报上名来，最后只剩下离我最远的两个年轻女子，于是众人目光集中在她们身上，都想听听他们是什么来路。

其中一个绿衣女子，眉目含笑，委婉的说：“东海凤天凌，路过宝地，讨口水喝。”

剩下的女子穿着怪异，服装花团锦簇，跨前一步说：“滇西蚕女，不为拜望李道长，就是想来看看帅小伙。”

相对于凤天凌委婉的说法，这个滇西蚕女倒是直接，不像其他人一样打着拜望我李道长的旗号，来看我这个有灵根的小伙子。

李道长一一打了招呼，把白胡子老头家里，能坐的东西都搬了出来，又把我妈从屋子里叫出来，让我妈给大家倒水。

“李道长，我的脚快冻上了。”这么多人不请自来吵吵嚷嚷，我有点不高兴了。

李道长忙把脚盆端到一边，给我穿上大棉鞋，我妈又拿了一个棉大衣披在我身上，我这才暖和一点。

地上的艾条已经烧完，一众人围着我或站或坐，但是目光都在我身上。

那个龙见山坐的离我最近，对我说：“诸多生人陡然到访，这位小兄弟虽然身有余毒，但是不惊不怒，这份气质，难能可贵啊。”

说着说着，龙见山突然伸出两只手，各抓住我一条胳膊，每只手有三根指头按在我的脉搏上。

我发现龙见山是要把脉，就没有挣扎。

李道长也没有阻止龙见山，同时还示意我妈不要出声。

不一会，龙见山松开我的手腕，缕着山羊胡说道：“脉象不沉不浮，节律有度，毫无异常。”

他说完之后，又翻看一下我的手心，看完手心又脱下我的鞋子看脚心，看完脚心之后，龙见山身后的龙饮绝，蹲下来把鞋子给我穿上。

李道长说：“龙老先生这双脉同把的医术，真是让人望尘莫及啊。”

李道长后来告诉我，一般的中医号脉，都是把半边脉，或者试过这边再试另一边，因为两边脉象不同，没有深厚的内家功夫，很容易两边混淆，造成诊病有误药不对症。

龙见山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能够同时把两边脉的人。

“这个小伙天生异能，有灵玉无极胎之像，可惜李道长用柳枝驱邪、艾草除阴，又用猪心朱砂定神补气，拔除了这个小伙的灵根，实在可惜啊！”

龙见山摇头换脑，文绉绉的一番话，能听懂的如剑越溪、活阎王等都是摇头叹息，凤天凌也是眉头紧锁，倒是郭天响和蚕女没有听懂，同时问道：“龙老前辈，你意思难道是，这个小伙身上的灵异，已经没有了？”

“我已经试过脉象看过手心脚心，手心开天魄，脚心通地魄，如今天魄未开，地魄未通，三个人魄从脉象上看也无异常，如今这个小伙，泯然众人矣。我前些天听说紫桓县出了一个无极胎胎，当时还不相信，所以出发就慢了，没想到，终是来迟了一步！要是早来半个月，都不至于到现在的地步。”龙见山说完，拐杖往地上一顿，深表痛惜的说。

郭天响点点头说：“泯然众人矣，这个我懂，意思是跟普通人没有两样了。”

郭天响说完，看除了滇西蚕女对他竖起大拇指，其他人都是一副憋着笑的样子，有点挂不住了：“难道这几个字很容易明白？”

剑越溪笑道：“语出《伤仲永》，语文课本里面都有，小小伙都懂，难道你听懂了，还感觉自己很了不起？”

郭天响讪讪的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我看这个小伙健健康康，不像用药数月的样子，是不是龙老先生诊断有误？”说话的是声音阴柔的柳之南。

龙见山对柳之南怀疑他的判断，不免有点生气，不过到底姜是老的辣，他很快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轻声说：“李道长用药平衡阴阳，调和清气浊气，拔除了小伙的灵根，对小伙本身又没有多大负面影响，这个功夫，老朽也是今日才见到。”

“切，这个娘娘腔意思其实是这样的。”蚕女说话就是直接，不过这直接肯定要惹出祸来。

蚕女看吸引到众人的目光，指着龙见山，索性挑明了：“你看现在大家有这么多人，你要是说这个小伙还有灵异，就凭你父子二人，不一定能打倒这么多人吧？所以你故意说小伙跟普通人一样了，这样大家一散，小伙就归你了。娘娘腔，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柳之南不想得罪龙见山，所以说话很委婉，没想到被蚕女这么直白的解读一番，很是气恼，蚕女又一口一个娘娘腔，柳之南不禁暴怒：“侬脑子哇特啦，说谁娘娘腔呢！”

柳之南说完纵身上前，双手五指大张，手指甲足有寸许长，抓向蚕女肩膀。剑越溪点评道：“想不到柳兄语气温柔，练的却是大力鹰爪手的刚猛功夫。”

蚕女脚跟为轴，身子突然发力转了半圈，柳之南的鹰爪落空，两手一合，又抓向蚕女的前胸后背。

蚕女看到柳之南一只手，抓向自己胸前，骂道：“真不要脸！自己找死，就别怪我了。”

柳之南正处在上风，马上就能将蚕女立毙爪下，说不定能给抓个透心凉，所以根本不答话。

就在柳之南的两只手，就要抓到蚕女的时候，两只铙钹凭空飞出，护在了蚕女的前胸后背上，柳之南的手指甲抓到了铙钹上，竟然发出金属碰金属的声响。

柳之南大喝：“谁横伸一杠子，救这个妖女。”

李道长说：“刘先生，活阎王不是救蚕女，而是在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