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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ldo;按理来说你不可能找得到我。&rdo;哈利的大批崇拜者都以为他住在苏塞克斯某处。只有赫敏和罗恩知道真相。

&ldo;但我还是找过来了。&rdo;她礼貌地说，语调平缓，丝毫不带冷漠或怨憎，哈利不禁想起德拉科在猫头鹰商店里也是类似的语气。战后，他们俩的声音里似乎都多了些什么，又少了些什么。那种礼貌和尊重的口吻像缄默一样沉重，如雪白墙壁一样空洞，像有人孑然独立在空荡荡的房间中。

对于她究竟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哈利勉强咽下了好奇。

&ldo;进来吧，&rdo;他说道。纳西莎˙马尔福本人站在他的家门口，哈利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

她走进来。屏障颤动了一会儿，而后还是把她当作无害的访客接纳了。她四处看了看，眼神闪过房间，但哈利并不认为她是在刺探。相反，她似乎只是在找椅子，但是这个光秃秃的公寓里见不到又厚又软的扶手椅和舒适沙发，只有厨房案台前摆着的一行凳子，以及一个玻璃面餐桌和两头的餐椅。

他看了看表。门钥匙得在接下来十五分钟内启动，才来得及跟金妮说声好运。

&ldo;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rdo;纳西莎说，哈利赶快摇了摇头。纳西莎已经开始显得有些犹豫，而哈利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就是她在提供任何有用信息前匆匆离开。

&ldo;一点儿也不。喝茶还是咖啡?&rdo;他问道，希望纳西莎能拒绝这两个提议。他只有茶包，而咖啡只是一些给罗恩备着的便宜速溶。

她略微摇了摇头，&ldo;不用了，谢谢。&rdo;

哈利在餐桌前坐下。他和金妮都不常使用它，尽管餐桌一角摆放着写信用的墨水和羽毛笔。桌上薄薄落了层灰，清理一新‐‐哈利喃喃道。

纳西莎在另一个椅子里坐下，朝着公寓那头的阳台望去。这是伦敦难得晴朗的一天，她似乎顿住原地欣赏了会儿风景，随即打开放在腿上的小荷包，取出一张照片，将它正面朝上放在桌上。

&ldo;几天前我收到了魔法部的猫头鹰邮件，&rdo;她说，&ldo;通知我我儿子的案件已经被重启了，而你是负责人。&rdo;

哈利看着那照片。只是一张德拉科˙马尔福的简单肖像。他脸上毫无笑意，嘴角略微向下，似乎沉浸在什么悲伤往事中。他身穿一件瓦灰色长袍和纯黑斗篷。哈利凑近些看;果然，那个银色的小飞贼別在襟前。

马尔福撇开视线，哈利吓了一跳，差点儿弄掉了手中的照片。他方才一动不动，让哈利误以为这和麻瓜照片是一样的。

&ldo;这是我给德拉科照的最后一张相片，&rdo;纳西莎说。

&ldo;这样。&rdo;哈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再次低下头看那肖像。

&ldo;他很喜欢那个银飞贼搭扣。德拉科告诉过我那是他父亲送给他的礼物。&rdo;

哈利抬起头，好奇纳西莎是如何读取了他的心思。但她并没有在看着他;她凝视着照片，尽管嘴角似乎有一丝微笑，悲伤却笼罩着她的面庞。她看上去比哈利记忆中的纳西莎苍老了许多。皱纹似乎在眼周加深，也显得更清瘦了。哈利琢磨着是否所有的马尔福都在战后变得更瘦小了。占据更少的，或者试图让自己以某种方式消失在这世界上。

&ldo;你知道他为什么喜欢那个银飞贼吗，哈利?&rdo;纳西莎问。他心底有些希望她能更正式地称他为波特先生。面对任何一个马尔福叫他哈利，他不确定自己能轻松以对。

&ldo;不。&rdo;他在想纳西莎会不会因为自己对马尔福知之甚少而感到不快，但她此时似乎陷在了其他想法中，带着沉思的表情盯着照片。

&ldo;他喜欢环形。&rdo;纳西莎将照片翻转过来，抬头在桌面上巡视着。哈利沉默着递给她羽毛笔，她接过来，在相片背面写下一句拉丁文。&ldo;ceptufisest，&rdo;她说。&ldo;起始处便是终章。当德拉科第一次发现我在那次战役里做了什么后‐‐我向黑魔王撒的那个谎‐‐他就对我这么说。ceptufisest。&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