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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ldo;嗯，很真实……好像时间很久了。有一个人死了，还有人在旁边看着……身上好痛。还有你。&rdo;

沈弋：&ldo;我在gān什么？&rdo;

&ldo;你在救我啊。&rdo;

&ldo;……嗯。&rdo;

&ldo;你把我从车轮底下拉了出来。&rdo;她问，&ldo;当年是这样吗？&rdo;

&ldo;那时候很混乱，我也受了伤，记不太清了。&rdo;

&ldo;哦。&rdo;她有些失望，&ldo;我还以为记起来了呢，原来只是梦。&rdo;

……

似乎很朦胧，似乎很清晰。

甄暖听见了不轻不重的关门声，门锁咯擦一声归位。她的心失重般直线下坠。

阮云征走了进来，凶狠的目光bi得她连连后退，撞到墙上。

她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转身往后跑，他却扑上来，手钻进她的衣服把她扒得光溜溜的。她痛苦得想死，她拼命挣扎哭喊，但没人来解救她。

那人的手要撕开她裤子，队长的声音在说&ldo;活下来&rdo;，她拼命爬过去抓起锯子刺向阮云征。阮云征厉声惨叫，她以为自己得救了，可遭到了反扑。一瞬间，她脑袋后边起了风，时间停止了流动，又瞬间加速。

一道巨大的力量炸开在头颅上，钢铁撞击的声响空灵而恐怖。

她的头爆炸了，眼睛耳朵失去所有知觉，看不见听不见，只有尖锐到无法思考的疼痛。

只是一击，她就垮了。

更大力量的殴打接二连三砸在她头颅上，她毫无招架之力，满世界都是充盈鼻腔和口腔的血腥味。

她看见自己躺在解剖台上，头颅碎成一片一片。

还有一把刀朝她刺来……

她恐慌无助到极点，&ldo;啊&rdo;地一声尖叫，惊骇地睁开眼睛，心脏狂跳，却只看见空白的天花板。

醒来一个多星期了，她还是不停地做噩梦。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甄暖怔怔出神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房间里有人。她缓缓扭头，便撞见言焓笔直而安静的眼神。

他见了她，微微一笑，将怀里的捧花随手放进花堆。

原来朦胧中听到的那一声关门，是言焓。

言焓走到病chuáng边，拉了椅子坐下，问：&ldo;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rdo;

她刚醒，带着鼻音：&ldo;不疼了。&rdo;

他&ldo;嗯&rdo;一声，缓缓地点了两下头。

沉默。

今天出了一点点太阳，淡淡的金色从白纱间洒进来，笼在他和她的病chuáng上。暖暖的，静悄悄的。

他没看她，目光在满屋子的鲜花里流连，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甄暖想起他在电话里的那声&ldo;对不起&rdo;，她并不认为是他的错。

而且，有种感觉到现在她都没弄清楚：

那天听到他说对不起时，她心底涌起翻江倒海般的悲伤与痛惜，仿佛是不由自主。要命的是，身陷危险之时，她想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他，队长。

而他说的那句活下去，更像是魔咒，在工具室里，在抢救室里，他的声音一直在唤她，&ldo;甄暖，请你答应我，一定要活下来。&rdo;

她仿佛是为了他而挣扎求生。

这样陌生的感觉让她疑惑，更让她害怕。

此刻，看着他清秀却硬朗的侧脸，她知道他自责，想安慰他，便故作轻松：

&ldo;这些花都是大家送的呢。&rdo;

言焓听言，回头看她，眸光依然笔直安静，半晌后，唇角弯起：&ldo;看出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