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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3页）

&ldo;真漂亮！&rdo;她赞叹，眼睛直直的，忍不住想碰碰那晶莹剔透的花瓣。

&ldo;唰&rdo;一声，言焓把仙人球盆栽挪走，避开了她的手指。

她呐呐地抬头，只看见他利落起身的背影。

他极其稳妥地把它放到书架的最高层，那里有一个空格，没有任何书籍文件，专门留给它的位置。

甄暖看看原先放仙人掌的地方，没有灰尘或瓷片磨损的痕迹。原来，他把它放到桌上，是为了让它晒晒太阳。

很宝贵的样子啊。

甄暖试图说好话：&ldo;应该养了很多年吧，听说一般七八年、十年才会开花。好稀有哦。&rdo;

言焓不接话，也不看她，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在报告的末页签字。

甄暖说完那句话就立刻闭嘴了，因为她瞥见了嫩huáng色花盆上白色涂改液写的几个字母：yh≈。

一般七八年、十年才会开花……刚才她貌似说了这么句话。

她尴尬地沉默了，再笨也知道触碰到了他不愿他人提及的东西。

他低眉写字的样子看上去挺平静的，无波无làng，可她还是窘迫极了；

不过，他静静一两秒后，寻常回了句：&ldo;嗯，养十年了。&rdo;

仿佛之前的沉默只是他反应迟钝。

甄暖松了口气，小声道：&ldo;好厉害。其实，仙人掌看似容易养，可实际上好多人都会养死。&rdo;

&ldo;是吗？&rdo;他笑笑，签完字，把文件夹阖上递给她，&ldo;过会儿开会，你要做汇报。&rdo;

&ldo;诶！&rdo;甄暖jg神十足地回答。

她出门后翻开末页一看，行糙的&ldo;言焓&rdo;，洒脱而俊逸。

……

很快，尸检报告形成并送达到了家属手中，甄暖负责的第一个案子就算告一段落了。

……

甄暖走出公安大楼，经过院子大门时看见伸缩门外聚集了好些人。细细一看，一群人中央站着姜晓的哥哥嫂嫂。

那女人认得她，尖着嗓子吼：&ldo;你给我站住。&rdo;

甄暖困惑地回头。

女人个头矮，仰着脖子瞧她：&ldo;你是给我小姑子验尸的法医？&rdo;

&ldo;是……&rdo;

&ldo;哥，就是她！&rdo;女人冲身后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嚷，&ldo;就她说我小姑子自杀。&rdo;

甄暖尚未反应，女人的兄长冲上来一把猛推她的肩膀。甄暖一个趔趄撞到花坛上，膝盖咯噔一响。

姜晓哥哥上来拉自家大舅子：&ldo;哥，有话好好说，人家一姑娘，别动手。&rdo;

大舅子回头嚷：&ldo;死的是你妹妹，你争点儿气，别一天到晚那个怂样！&rdo;

姜晓嫂嫂拉自己老公：&ldo;就得叫亲戚们来闹，不闹他们官官相护欺负良民。晓晓被人杀死，她却说自杀，她安的什么心，收了申家多少钱？&rdo;

姜晓哥哥嗫嚅两声，嫂嫂气得尖叫，道：&ldo;你想想咱家多困难，爹妈死的早，就你这当哥的拼死拼活供晓晓读大学，好不容易出个大学生，被人祸害了。你为供晓晓落了残疾，这些年是晓晓反过来供咱们家，她走得这么惨，咱能不给她申冤？不赔偿，他们想的美！&rdo;

甄暖也知道如果是他杀，会有附带赔偿，可如果自杀……

她望着黑压压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勉勉qiángqiáng站稳，鼓气勇气大声解释：&ldo;我也很想帮你们，可事实是姜晓真的是自杀……&rdo;

嫂嫂顿时尖声：&ldo;哎我说，你这丫头长得人模人样标标致致的，怎么不gān人事儿啊？你良心被狗吃了？晓晓就是被那对狗男女杀死的，凭什么说自杀？你们当警察的都一个样儿，恃qiáng凌弱，欺负弱小。一定是收了华盛集团的钱才帮他们说话！不为老百姓做主，还吃着纳税人的钱！你们就是一群白眼láng！&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