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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秦素一凛，缓缓地点点头。

（薄冰：那两句诗是讽刺朱棣明明背叛朝廷父母，杀了朱允文，却还要建塔说是报恩，虚伪至极。讽刺皇权争斗的血腥背德，还要自欺欺人地骗尽天下。大概……是这个意思吧，我没查鉴赏辞典；这里，还有一层是他讽刺李骥还是秦家满门，却还要充当秦素的恩人知己。）

&ldo;还有一事。&rdo;王宗炎骤然笑得有几分得意，&ldo;秦家的那场火，不是我放的。&rdo;

尽管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秦素还是眼前一晕，扶着石桌才勉强冷静了下来。大脑里乱哄哄的，完全不能思考。

&ldo;其实，你也该猜到了吧。&rdo;王宗炎说道，微微眯着眼，看着眼前脸色煞白的秦素。

&ldo;是……只是我不敢想。&rdo;

&ldo;是，我是自私。你我算是两情相悦了，到最后也不能便宜了李骥那小子，江山美人他样样都要，哪有这么好的事！&rdo;

&ldo;秦素啊秦素，我和你今生无缘，我情愿你孤独终老也不想你和李骥在一起。&rdo;王宗炎坐在石床上，一字一顿地说。

怎么想，便怎么做；怎么想，便怎么说；他从来都是这个样子，活得肆意张狂，蔑视礼法，自由不羁。

他得不到的，也断断不能便宜了别人。

李骥……我会输给你，就是因为我没你狠，至少我从来舍不得利用自己心爱的人。而你，却连秦素都利用。

&ldo;……我欠你的，会还你，连本带利地还。&rdo;秦素也沉下声音，缓缓说道。

&ldo;素儿这是要为我殉情？&rdo;王宗炎笑笑问道。

&ldo;我一对不起父母，无法手刃真凶；二对不起王家，连累王家上下性命；三……对不起你。&rdo;秦素闭上眼，缓缓说道。

王宗炎从头到尾都不欠他什么，秦岚的死，是他职责所在；秦家的灭门，是李骥指使得。王宗炎从来没有亏欠过他，没有亏欠秦家。反而，对他情深意重。

而他呢？把他亲手送上了刑场，还有王家……

他错了，错的离谱。

&ldo;也好，省的我地下寂寞。&rdo;王宗炎笑道，&ldo;留你独活，我还真怕你被李骥骗了去。&rdo;

&ldo;你啊，当真是，彻头彻尾光明磊落的真小人。&rdo;秦素一笑，说道。

&ldo;可惜啊可惜，真小人总是斗不过伪君子。不过好在佳人作陪，倒也不冤枉了。&rdo;

秦素浅浅笑着，眼神却很悲哀。

悲哀，为谁悲哀。从头到尾迷途的自己，还是从头到尾冤枉的他。

轻柔的吻落在了秦素的眼睛上，柔柔的，带着一如既往的怜惜。

&ldo;不要这么看着我，你的眼睛，有了不该有的悲哀。&rdo;王宗炎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几分沙哑和脆弱。

秦素闭着眼睛，微微抬起脸，吻上了他的唇，宗炎的唇，有点干燥，却很暖。

他贪恋的温暖，从来都是镜花水月，天亮之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这最后的温暖，末日的狂欢，就这么烙刻在他的生命里吧，永远。

他第一个爱过的人，就要离开。

第三十章秋后问斩

阴冷的天牢，这一刻却透着十足的香艳火热。

&ldo;啊……&rdo;秦素努力压低了声音，低低地呻吟，眼中早已是模糊一片。

&ldo;素儿，素儿。&rdo;王宗炎低沉沙哑的声音贴着秦素的耳，一声声进入他的脑海中，以至于很久以后他还会听到他在梦里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