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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与四娘到了他曾经住过的房间，关上门，四娘沉下声道：&ldo;那个人，你还是不要与他深交的为好。&rdo;

秦素默然。

&ldo;城府太深，只怕哪一天他利用了你你还不自知。&rdo;四娘道。

&ldo;四娘知道他是谁么？&rdo;秦素问道。

四娘伸手指了指头上的屋顶。

&ldo;瞒不过四娘。&rdo;秦素微微苦笑。

&ldo;你告倒了王家，现在人又在宫里，我哪里会猜不到。&rdo;四娘坐下，淡淡地说道。

秦素一笑：&ldo;我今天来，是想谢谢四娘。&rdo;

&ldo;不必了，看你大仇得报，我也甚感欣慰。&rdo;四娘说道，&ldo;当年徐姬和我意气相投，可惜去得早。现在见她安息，我也知足了。&rdo;

&ldo;秦素，谢四娘仗义。&rdo;秦素起身给姬四娘一拜。

&ldo;不必了，我受不起。&rdo;四娘扶住他说道。

&ldo;秦素啊秦素，你若无心，还是早早和他断了关系吧。否则只怕日后相见，我还要叫你一声素君。&rdo;

秦素一怔，呆住了。

君，那是对男妃的称呼，就像是妃子称为娘娘一样。

一抬眼，对上姬四娘沉静的眸子。

&ldo;不，我……&rdo;

&ldo;他那样的人，要得到的没有得不到的。留在他身边，会委屈了你。&rdo;四娘低声说道。

‐‐【跟我走吧，或许我一时之间难以互你周全，但是断断不会让你有半分委屈】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李骥曾经这么对他说过。

王宗炎可以遣散了姬妾，可是李骥却不能。即使他想，可他秦素又是什么人？不清不白的身世，满朝文武会允了他？

断断不会让你有半分委屈……终究只是空话一句。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也没打算活到他实践诺言的那一天。

&ldo;秦素，你该看开了。&rdo;四娘的手抚摸着秦素的脸颊，带着几分怜爱和惋惜。

&ldo;趁他还没想明白，也趁你还没陷下去，抽身吧。&rdo;

秦素看着她，眼里依旧干净得像是初生的婴孩。

&ldo;以后，不要这么看着别人了。&rdo;四娘掩住他的眼睛，&ldo;太单纯，太没有防备……&rdo;

就好像，可以轻易涂染上别人想要的色彩。

手心传来微微的湿意，四娘抽回手，是秦素在哭。

‐‐【第一次看见你时候，我就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个干净的眼睛，就好像是不知道世事的仙子一样，那么无辜，那么清澈……】

曾几何时，那个人是这么说的吧……

时至今日，他的眼睛，怎么可能还是最初的样子。

&ldo;四娘，我对不起他。&rdo;秦素闭上眼，轻声说道。

第二十五章天牢相对

&ldo;四娘，我对不起他。&rdo;秦素闭上眼，轻声说道。

四娘沉默。不是没听说长安的风言风语，国舅王宗炎迷上了一个名叫徐清书的少年，千般纵容万般宠爱，甚至还因为家中的姬妾娈嬖得罪了他，全部遣散。

谁知到，那少年竟然只是为了报复。一纸御状，满城皆知。

王家倒了，那个少年也不知所踪。

有人说，他做得好，忍辱负重深明大义；有人说，他是个疯子，竟然甘愿去做别人的男宠；还有人说，王宗炎这般情深意重，他这么做，算是忘恩负义了……不论如何，世人看他的眼光，终究脱离不了那一份鄙夷不屑，士大夫之流越是自以为清高，就越是要不屑，似乎这样自己才显得高贵些，可愚，可笑，可悲！

世人看他，终究是佞幸娈嬖之流，以色侍人之徒。

谁又知道，他交付了几分真心，受了多少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