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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4页）

&ldo;谢皇上。&rdo;秦素轻声说道。

&ldo;大仇得报，却不见你展颜，怎么？&rdo;李骥问。

&ldo;不知道，大概……是累了吧。&rdo;秦素幽幽地说，闭上眼。

淡淡的，倦倦的。

欠一个人的情，很累。骗一个人的心，很累。

&ldo;秦素啊秦素，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看似柔弱，却坚韧至此。我敬你，敬你的决心，敬你的勇气，也敬你的才智。若换作是我，恐怕做不来。&rdo;李骥叹了口气，说道。

秦素却只是默默摇头。

他也没想到自己能做到。

一己之力，扳倒王家；一己之力，报仇雪恨。

&ldo;之前你不愿与朕深交，也是因为这般？&rdo;李骥微微蹙着剑眉，一双鹰目敛了凌厉，问道。

&ldo;我只是不想，有朝一日我殒身于此，多一个人为我伤怀罢了。&rdo;秦素淡淡地说。

&ldo;为别人想得太多，只会平添烦恼罢了。&rdo;李骥说。

秦素低下头，垂下眼帘。

清风拂过，撩动发丝。

那个站在凋零的桃花树下，杏目微敛，似忧似怨，还有周身淡淡的倦。

真的，很美。

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就好像是画中仙一般。

不媚不争，不艳不俗。

他身上的气息，还是像最初遇见他的时候一般，纯澈干净，从未被污染。

因为，那个人的心，是干净的吧。至始至终，都是一颗拳拳的赤子之心。

&ldo;这个还你。&rdo;李骥说。

秦素微微愕然，抬头看着他。

&ldo;我从未想过要和你割袍断义，倒是你，这么急着想和我这个知己撇清关系？&rdo;李骥手里拿着一截衣袍，交到了秦素的手心。

连&ldo;朕&rdo;这个字，都忘了说。

&ldo;皇上的知己，是徐清书，不是秦素。&rdo;

&ldo;清书秦素，不都是一个人么？不都是你么？不管你叫徐清书也好，叫秦素也罢，我的知己，从来都只是你这个人而已，。&rdo;李骥微微一笑，说道。

&ldo;可是……&rdo;

&ldo;别说什么可是。&rdo;微微粗糙的手指点上了秦素柔嫩的唇，带着暖暖的温度。

&ldo;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rdo;

&ldo;不要再想清书，不要再想王宗炎，也不要再想秦家，你谁都不欠了，从现在起，你只要为你自己而活，恣意地，自由地，快乐地，活下去。&rdo;

恣意地，自由地，快乐地，活下去。为自己活下去。

秦素敛了杏目，还是，摇头，缓缓地，哀哀的。

有些事，终究无法忘记；有些人，还是无法放弃。

他的梦想，他的快乐，他的依恋，甚至他无法直面的感情，都已经毁在了十六岁这一年。对与错，是与非，还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