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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0章 倒反天罡（第1页）

今晚已经发生了太多太多事。

当芭芭拉和阿卡姆蝙蝠侠凝视着屏幕，看到双面人和哈维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一种奇怪的错愕感和荒谬感从他们心里升起。

其实这是早就应该出现的感觉，在见到另一个世界的自...

硬币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映着远处警灯与霓虹交错的光晕，缓缓旋转。双面人韩娥的目光死死盯着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脸上那道早已结痂、却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那半边焦黑干裂的皮肤仿佛仍在灼烧，每一寸神经都在提醒他那一天的火焰与背叛。

“你根本不懂。”韩娥的声音低沉如锈铁摩擦，“你说坚持？你说信念？可当整个城市都在腐烂，当法律成了权贵手中的玩具，当正义只能靠鲜血来称重……你还让我穿着西装坐在法庭里，念着那些被篡改过的法条？”

戈登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枚硬币落下，被他稳稳接住。他摊开掌心，白色的一面朝上。

“我选择了相信。”他说，“不是因为世界值得信，而是因为如果不信，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哈维从掩体后探出身子，呼吸微颤。他望着眼前这个曾与自己并肩作战的男人，如今却站在对立面，手持霰弹枪，眼神里燃烧着被摧毁又重塑过的疯狂与清醒交织的火光。他忽然意识到??这不只是另一个宇宙的自己，这是他自己如果在那一刻选择了屈服、选择了复仇、选择了以暴制法之后的模样。

“所以你就成了‘双面人’？”哈维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了夜风，“用一枚硬币决定生死？让无辜者也沦为概率的牺牲品？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

“哈！”韩娥冷笑一声，抬手将枪口对准哈维，“你真可笑。你以为你在法庭上赢了几场官司就是正义？你知不知道那些法官私下收了多少黑钱？那些检察官背后站着多少财阀？你判了一个小混混十年监禁，转头就看见真正的幕后主使开着豪车从法院门口扬长而去！你的正义不过是给他们演戏的道具！”

“那你呢？”戈登冷冷道，“你现在做的，不也是在演戏？只不过舞台换成了街头，剧本换成了恐惧和混乱。你说法律失效，于是你亲手把它踩进泥里。你说世人不公，于是你用更不公的方式审判他们。你和那些你憎恨的人，有什么区别？”

韩娥嘴角抽搐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很快又被更深的戾气覆盖。“至少我敢动手！至少我敢流血！而你们呢？躲在程序正义的壳子里，一边自我感动，一边看着这座城市一天天烂透！”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光芒撕破夜幕。几辆GCPD巡逻车疾驰而来，在街口急刹停下，车门打开，全副武装的特警迅速展开包围阵型。扩音器响起：“所有人注意！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韩娥嗤笑一声，转身就要退入那辆劫匪留下的黑色轿车。但就在他踏出一步的瞬间，戈登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别走。”戈登低声道，“今晚结束之前，我们必须把话说完。”

“说什么？”韩娥怒吼，“说你怎么又一次扮演英雄？说你怎么又一次假装理解我的痛苦？”

“我说的是希望。”戈登目光坚定，“不是那种虚无缥缈的梦想，而是实实在在的可能性。我知道哥谭病得有多重，我知道它流了多少血。但我更知道，只要还有一个人不肯低头，这座城市就有救。”

“我不是蝙蝠侠，我不需要披风和面具。我是詹姆斯?戈登，一个警察，一个父亲，一个丈夫。我每天醒来都要面对腐败、威胁、暗杀企图。我的家人被人盯上过三次，有一次差点死在爆炸中。但我没跑，我没变成你这样。”

韩娥怔住了。

“你说你没放弃杀人的底线？”戈登继续道，“可你已经杀了太多人??不是用子弹，是用绝望。你让每一个看到你的人相信：这个世界没有公平，只有强弱；没有规则，只有暴力。你摧毁的不只是生命，是你曾经誓死守护的东西。”

哈维此时也走了出来，站到戈登身旁。

“我记得那天。”他轻声说，“在法庭上，我以为自己要毁容了。那一刻，我真的怕极了。我怕失去容貌，怕被人指指点点，怕再也无法赢得陪审团的信任。但后来我发现，真正可怕的不是脸上的伤，而是心里的裂痕。”

“如果你当时真的被强酸毁容……你会怎么做？你会像现在的你一样，举起枪，向整个体制宣战吗？还是……依然选择穿上西装，走进法庭，哪怕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你？”

韩娥沉默良久，手中的枪微微下垂。

“我不知道。”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也许我会崩溃。也许我会疯掉。但……我也可能……试一试。”

“那就试试看。”哈维向前一步，“回到法庭，重新开始。我们可以一起重建司法系统，从最基层做起。不需要一夜之间改变一切，只需要每天多争取一次公正的判决，多保护一个无辜者。”

“你觉得这可能吗？”韩娥苦笑，“在这个连证人都会被灭口的城市？”

“不可能的事多了。”戈登淡淡道，“比如，十年前没人相信会有一个人类能在没有超能力的情况下，单枪匹马对抗整个黑帮网络。可蝙蝠侠做到了。”

“我不是蝙蝠侠。”

“你也不需要是。”哈维说，“你是哈维?丹特。就算只有一半的脸完好，你也依然是那个曾在贫民窟免费为穷人打官司的检察官。你记得吗？那时候你说，法律不该是富人的玩具，而是弱者的盾牌。”

韩娥的身体剧烈震了一下。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打赢公益诉讼案时，那位老妇人抱着他痛哭；想起他在暴雨中护送目击证人去医院的路上，对方握着他的手说“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想起他曾对着宪法宣誓时，眼中闪烁的理想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