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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八章 恶龙拼接物（第1页）

韦雪蔷眼神犹豫道，“归你们所用，能给韦氏什么好处？”

“不要问能给韦氏什么好处。”

老头和和气气的说道，“我们知道你们暗中和京兆杜氏结盟，但我们同样知道，如果潼关守不住，打到长安，太原王氏和范阳卢氏会直接将你们卖了。”

“还有，你一个侧室所出，文脉堂都进不去，你谈什么韦氏？”

“你应该想你能够有什么好处，我能代替圣上回答你的是，可能十年之后，你才是韦氏。”

十年之后，你才是韦氏。

这句话在韦雪蔷的心中......

风沙在天地间翻卷，如同无数亡魂的哭嚎。郭光蜷缩在车底，双手死死抱住头颅，耳中轰鸣不止。那道自马车冲天而起的白光仍在燃烧，与长安方向垂落的银色锁链交缠不休，仿佛天地被一针一线缝合起来。他看见李烬立于阵眼中央，素袍猎猎，手中短剑已断，却仍以残刃指向苍穹。

“割鹿之阵，非为杀一人，而是斩命格、断龙气、破门阀百年寄生！”李烬的声音穿透风雷，响彻战场，“你们以为她是卢氏女？不，她是‘钥匙’??开启天下人眼目的钥匙！”

白衣老者脸色铁青，玉箫横唇，再度吹奏。这一次，音波化作实质般的黑雾，如蛇般缠绕向那道白光。可还未近身，便被空中浮现的一枚古印震碎。那印通体青灰，上刻“明月”二字，悬于半空，缓缓旋转，洒下层层清辉。

“明月令……你竟将它带出了行馆禁地？”老者声音微颤。

“十年潜伏，只为今日。”李烬咳出一口血，嘴角却扬起笑意，“我非卢氏守陵人，亦非裴家走狗。我是明月行馆第七代‘执灯者’，奉先代馆主遗命，点燃这盏照破虚妄的灯。”

话音未落，远方山坡忽然崩裂，一道赤红裂缝自地底蔓延而出，宛如巨兽张口。数十具尸体从土中爬出，皮肉腐烂，眼中却燃着幽蓝火焰。它们动作整齐划一，胸前皆嵌着一枚相同的铜符??正是方才流民所用之物。

“是‘血蛊’残魂返祖！”将领惊呼，“王氏竟炼了‘阴兵借道’之术！”

李烬冷哼一声，抬手结印。那枚明月令骤然放大，化作一轮满月虚影，清光遍洒。凡是沾染光芒的尸骸，尽数化为飞灰。然而更多尸体正从四面八方涌来，甚至远处村落的坟茔也在震动，泥土翻腾，枯骨成群而出。

“他们早就在沿途埋下了种蛊之人。”李烬低语，“不只是为了杀她……是为了阻断愿力共鸣。”

就在此时，马车内传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那声音细若游丝，却让全场骤然寂静。连风都停了。

紧接着，一道女子的意识波动扩散开来，无形无质，却直入人心：“……父亲……你说我死了三年，可我一直醒着。”

众人震惊。

卢青词之女，失明不能言，竟以神识传音！

“我在棺中听见你们的算计。”她的声音带着久眠初醒的疲惫，“太原王氏想让我死，韦氏要我做傀儡，范阳卢氏更狠??他们早已用‘影蜕’替换了母亲的灵位，从此卢家祭坛供奉的，不过是一具假身。”

她顿了顿，仿佛在回忆什么极痛苦的事。

“真正的‘天枢命格’，不是能窥见气运，而是能让天下人的命运短暂交汇。当三百六十愿力石板共鸣，我的识神就成了桥梁??连接过去与未来，真实与谎言的桥。”

李烬仰望着车窗内那道模糊的身影，轻声道：“所以，这一路护送，并非保护你活着到达幽州，而是让你在这条路上，重新学会‘看’这个世界。”

“是。”她答。

刹那间，白光暴涨。

银色锁链不再只是贯通长安与幽州，而是猛然向下沉入大地深处，勾连起一条条隐秘的地脉。这些地脉原本被各大门阀以秘法封锁，抽取其中灵气滋养宗族子弟、延寿增功。此刻却被强行撕开，灵气如江河倒灌，反哺天地。

远在太原的王氏祖祠内，一名闭关百年的老祖突然睁眼，七窍流血：“不好！地脉反噬！快启‘镇龙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