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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二）

每个人大概都有过一种奇怪的经验，就是听到一件事之后，往往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又碰到一次。我这回就是。

第二天早上，电话响了，我过去接。

&ldo;福来斯曼七三八四一。&rdo;

电话那头传来像是喘息的声音，对方上气不接下气，但却很坚定地说：&ldo;我想过了，我会去！&rdo;

我迅速动动脑筋。

&ldo;太棒了，&rdo;我一边拖延时间道；&ldo;噢你‐‐是‐‐&rdo;&ldo;毕竟，&rdo;那声音说：&ldo;总不会被雷击中两次吧！&rdo;

&ldo;你肯定没打错电话吗？&rdo;

&ldo;当然，你是马克&iddot;伊斯特布鲁克，不是吗？&rdo;

&ldo;对了！&rdo;我说：&ldo;你是奥立佛太太。&rdo;

&ldo;喔，&rdo;那个声音说：&ldo;原来你刚才不知道我是谁啊？

我根本没想到。我说的是罗妲的园游会，如果她希望我去，我就去。&rdo;

&ldo;你真是太好了，他们一定会很感激你的。&rdo;

&ldo;不会有宴会吧？&rdo;奥立佛太太问。

她又说：

&ldo;你也知道，那些人明明看到我在喝姜酒或者蕃茄汁，没有在写作，偏偏还要问我&lso;现在有没有在写作？&rso;又说他们喜欢我的书，这话当然很讨人喜欢，问题是我从来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要是我说：&lso;我很高兴。&rso;听起来就像&lso;很高兴认识你&rso;一样陈腔滥调。嗯，事实当然没错。你想他们不会要我到&lso;粉红马&rso;去喝点东西吧？&rdo;

&ldo;&lso;粉红马&rso;？&rdo;

&ldo;是啊，白马，我是指酒店。我对酒店实在很没办法，我可以勉强喝点啤酒，可是会觉得很难过。&rdo;

&ldo;你说的&lso;白马&rso;到底是指什么？&rdo;

&ldo;有一家叫&lso;白马&rso;的酒店，对不对？或者是&lso;粉红马&rso;，不过也许是在别的地方，只是自己胡思乱想。我有时候真会乱想。&rdo;

&ldo;鹦鹉怎么了？&rdo;我问。

&ldo;鹦鹉？&rdo;奥立佛太太似乎十分迷惑。

&ldo;还有蟋蟀。&rdo;

&ldo;说真的，&rdo;奥立佛太太威严地说：&ldo;我看一定是弄昏头了。&rdo;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还在想这二度听到的&ldo;白马&rdo;时，电话又响了。

这回是索马斯&iddot;怀特律师，他告诉我，我教母海吉斯‐‐杜博夫人在遗瞩中，准许我从她的藏画中挑选三幅。

&ldo;当然，没什么特别值钱的名画，&rdo;索马斯&iddot;怀特先生用十分忧郁的声音说：&ldo;不过据我所知，你曾经表示过欣赏死者所收藏的一些画。&rdo;

&ldo;她有几张很好的印度风景水彩画，&rdo;我说：&ldo;我想你一定写信通知过我，可惜我忘了这回事。&rdo;

&ldo;不错，&rdo;索马斯&iddot;怀特先生说：&ldo;可是遗嘱各条款已经开始实施，执行委员也在安排出售她在伦敦的屋子，要是你最近能抽空到爱拉斯米尔广场来一趟‐‐&rdo;&ldo;我现在就来。&rdo;我说。

看来，这不是个适合工作的早晨。

（三）

我把挑选出的三幅水彩画夹在腋下，离开爱拉斯米尔广场四十九号，几乎立刻撞上一个正要进门的人。我们彼此道歉之后，我正要叫计程车，忽然想起什么，马上转身问对方：&ldo;嗨‐‐你不是柯立根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