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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哦，我很高兴这种事你能让我效劳。能看到喜爱钻石的瑙璃子的笑脸，我何乐不为呢?&rdo;

川村一听说钻石，便喜得两眼眯成一条缝。既是给瑙璃子的礼物，对于情夫他来说，等于是自己的财产又增加了，难怪他那样喜形于色。

我一边同好夫说着话，一边通过眼睛的余光，发现有个人正坐在谈话间对面的椅子上同人交谈。多么幸运啊!我毫不费力地见到了川村，现在又发现了这一个。

&ldo;川村先生，那位哈着腰坐在对面椅子上说话的绅士是谁?他侧着脸，我好像见过似的。&rdo;

我边注意川村的脸色边问。于是他现出讨厌的神情，勉勉强强地回答说：

&ldo;那是住田大夫，最近从y温泉到本市来开业的。&rdo;

&ldo;哦，是位医生?不过住田这名字我不曾记得，是我搞错了。&rdo;

我嘴里虽那样说，心里却痒痒的，想去接近这位住田大夫。可是，川村在场是个麻烦。我觉得不如把钻石给他，早点儿把他打发走，于是将川村带到我的房间，把收藏在一只小盒子里的钻石交给了他。

&ldo;可以看看吗?&rdo;

川村瞪大眼睛问。

&ldo;行啊，请看看吧，实在是拿不出手的东西。&rdo;

我话音还未落地，他已经打开了盒盖，一看见里面的钻石便连声惊叹：

&ldo;这么大的钻石，五颗都是?都是送给相璃子的?&rdo;

&ldo;是的。请您转告她，冒昧相送，谨析鉴谅。&rdo;

我满不在乎地回乳这样贵重的礼品，时不能不感到惊讶。我事先曾给上海的珠宝商看过，让他估估价，他说，要是五领三万元能卖，我现在就买下来。纵然是时隔二十年的归侨，送给一位并非妻子的女人三万元礼物，未免有些过分了。然而，为了向奸夫奸妇炫耀我的富裕，必须豁出这么多代价。

区区礼品就送了这么多，我的财产到底有多少?川村一定会大为惊奇的吧。把他唬住，就是我的目的。

就这样，川村紧紧地抱着钻石盒，欢天喜地地离开了饭店。

这下行了，这下行了，同仇敌川村和瑙璃子联系的线接上了。

奇特的常治医生

下面轮到住田大夫了。

我急忙回到谈话间，找了个机会同住田攀谈起来。我们先是在饭店的餐厅里吃顿便餐，之后又在住田大夫的陪同下，驱车前往市内有名的日本饭馆。同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像故交一样频频对酌，这种事，往日的大牟田敏清是很不在行的;然而，从地狱里走过一遭的我已经不是昨天的少爷了。

我估计他喝得差不多了，便把话题扯到大牟田子爵的爱妻瑙璃子身上，说着说着，住田果然上了钩，叙起了瑙璃子在y温泉疗养时期的事。

&ldo;这事真怪晚她对我隐姓埋名，后来我一打听，她真是大牟田子纤夫人。夫人声称身上长了怪肿疮，到温泉别墅来疗养，这是真的;我成了那位化名女士的常治医生，这也是真的。可是里见先生，奇怪的是，我这个常治医生没给夫人看过一次病哩。哈哈。…你说怪不怪……&rdo;

原来，原来不光是大牟田干爵，连这位住田大夫也被禁止看到瑙璃子的身子呀。

&ldo;后来我知道，子爵是很不放心的。他来访问我，问这问那打听夫人的病情，而我的回答只有一个：好像大有好转，不久就能痊愈了吧。哈…&rdo;

因为喝了点酒而异常饶舌的住田大夫喋喋不休地呼叨着。

&ldo;那么你是干无报酬的常治医生了?&rdo;

&ldo;哪里，我可没辞退给常治医生的谢礼。我要给夫人诊治，而夫人不让看，有什么法子?不过，那川村画伯却叫我例外哩。&rdo;

一听到川村，我不由得一愣。果然不错，以瑙璃子的怪病为幌子，背地里实行川村的环主意。唉，我多傻啊。

&ldo;哦，川村画拍是不是周村义雄?听说他是大牟田的密友。&rdo;

我若无其事地问。

&ldo;对，对，就是那个川村，就是他去请我的。他对我说，这位女士是位良家夫人，她对身上的肿胞感到极不好意思，不愿让丈夫看见那些肿胞，才来洗温泉的;可是，如不做出接受医生治疗的样子给丈夫看，他就会大为不满，所以，要麻烦你的是，请你只做名义上的常治医生，并且，如果她丈夫来询问她的病情，你就回答说很好。那位夫人还撒娇说，她也羞于让不相识的私人医生看到她那不好看了的肉体。美人可真是难伺候啊!哈……&rdo;

唉，住田大夫也是个不亚于大丰田干爵的大傻瓜。他身为医生，却轻易地上了瑙璃子的当。

是肿疮?哈…是个多么可怕的大肿疮啊。

我在上海远留期间反复琢磨这件事，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诸位还记得吧，瑙璃子到y温泉去疗养，足足用了半年的时间。在她去疗养的三个月以前，我因为得伤寒，住了三个月的医院。加在一起，共约十二个月的时间，我们的夫妻生活都是不正常的。

我掰着指头算了又算，终于悟出了那个可怕的秘密。将长时期的分居生活同那天晚上川村与后璃子咕叽的另一起凶杀联系在一起，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劝我让瑙璃子去y温泉的是川村;而据刚才住田大夫说，不让医生给瑙璃子诊治的还是川村，这一连串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偶然的。一切统统是刁猾的好夫川村义雄一手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