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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文昂依旧是有诸多想不通:“可……可是顾家那个小子这才回京多久……”
话音未落,他也便想起岑氏曾经给他提过,就三月十六考生出贡院那日,杨氏母女是被御林军护送回府的。
并且——
说是平国公府那个顾瞻派的人!
当时他们夫妻说起,也觉得这事情有些奇怪。
祁文昂心里又是一凉,就兴致缺缺的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祁正钰心里也很是不解,但不管顾瞻和祁欢之间是如何结对了眼缘,搭上的关系,总归眼前种种迹象表明……
她这个孙女儿的确是有望攀上平国公府这条高枝,从此都要站在高处颐指气使的俯视他了。
他心里有火,却发不出来,最后只近水楼台的迁怒了祁文昂,冷冷的警告他:“欲速则不达,近来是我激进,反而着了那个丫头的道儿。不过她既是有所打算和图谋,就也势必有所顾忌,不敢真闹到家丑外扬去。就算她不要脸,那个顾家,乃至于皇家都还得顾着体面。最近就先这样吧,容我再仔细考量考量。”
祁欢若是真想高嫁,就不敢肆无忌惮的把家里的名声搞臭。
其实祁正钰行事偏激,他自己何尝不知,他有很多事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可是没办法,谁叫他才是这座长宁侯府的一家之主,他就是有这个全力为所欲为。
现在,虽然有很多会被世人唾弃之事是他做的,可他代表的就是整个长宁侯府,祁欢不想拿她自己和整个大房的人都给他陪葬,也一样要给他留着余地。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仅是一家子姑娘的名声绑在一起,只要他们同为一家人,就都是绑在一起的。
那丫头真敢跟他玩横的,还得怕他一怒之下捅出个什么诛九族的大篓子来,拉着全家一起死!
所以,现在大家双方也不过就是心照不宣的互相牵制罢了。
只不过——
顾瞻这事儿暴露的太明显,确实暂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虽说是自家的架势和纷争,可如果是顾皇后的娘家人掺合进来了,也就很难保以后帝后就一定不会过问。
所以,以后他的行事,恐怕就算是在自己家里,也必须得要更加慎重才是。
“是,儿子明白。”祁文昂态度立刻又更见着收敛几分,“父亲近日十分操劳,还是应当保重身体才是,这些事确实也不急在一时,您也早些休息。”
祁正钰心情不好,他也不再继续自讨没趣,带上门出来,就回了后面自家院里。
直接——
自然就是去找岑氏问白天家里发生的事,同时重新查问那晚御林军送杨氏母女回府的细节。
白天大房那边很是风光体面了一把,岑氏这一整天也颇是煎熬,正等着他回。
她房里饭菜这已经是热了第二遍,听门房报信说祁文昂已经进府,就命人摆上候着了。
“知道你去了公爹房里说话,还以为你要多耽误一会儿。”岑氏亲自拧了湿帕子给他。
祁文昂擦了手脸,瞧了眼桌上饭菜却没什么胃口,直接坐到了旁边的榻上,长长的出了口气,神情疲惫。
岑氏眼神驱赶了屋里婢女,自行走过去给他捏肩,“昨日大房那丫头进宫空手回的,不想今儿个一早宫里皇后娘娘又差人特意不送一份丰厚的赏赐过来,下人们都在揣测议论,别是皇后娘娘替太子殿下相中了那丫头,可是白天平国公府的世子爷过来,大嫂虽是没露面,却刻意安排留他在府里午饭,是欢姐儿和辰哥儿陪着一起吃的,这意图……实在是过分明显了。”
外人的不明就里,她和杨氏妯娌,一个宅子里住着,对杨氏的行事和意图,自是有着自己的判断和见解。
祁文昂闭着眼微微点头,也是一筹莫展:“方才在父亲那里说的也是这个,那个欢姐儿,不显山不露水的,这眼瞅着是攀上高枝了,你都这样说,那想来是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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