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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ldo;都是气话。&rdo;

&ldo;你怎知我说的是气话？&rdo;

日头偏西，霞光洒了满地。车轱辘滚滚向前，安东赶着马绕着城溜达，陆焉怀里抱着一只闹脾气的小猫儿，一下一下给她顺毛，但她看不见他上翘的嘴角，老谋深算似一只狡猾之极的狐狸，循循善诱，&ldo;全天下只有一种人能一辈子作伴。&rdo;

闻言，景辞从他怀里爬起来，抽着鼻子红着眼睛问：&ldo;是什么？&rdo;

陆焉定定道：&ldo;是夫妻。&rdo;

&ldo;可是……可是……&rdo;她可是了半晌，结结巴巴未能得出个结果来，只看见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越睁越大，眼眶里的泪也越积越多，好一个娇滴滴可怜模样，直看得他心疼，他的唇吻过她的眼，一串细细碎碎温柔的亲吻落在她的脸侧鬓边，他唤她，&ldo;小满，小满，来年你嫁了人，谁能允我这样与你亲近？&rdo;

她呆呆傻傻一言不发，任他将灼热的烙印似的吻，一个个落在眼角眉梢，渗进她水晶琉璃一样的心肝里。

牧童晚归，夕阳西下，高飞的燕儿都归巢，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驾云顶马车，装着一对情根深种的痴儿女。

她看着他，丰神俊秀重权在握的男人。有几分害怕又几分期待，害怕的是身处深渊的绝望，期待的是月色朦胧的凄惘，她想念他温暖的指尖，擦过她乌黑纠缠的发，陆焉陆焉，她颤抖着攥紧了他衣袖，平滑的缎面在她手心打折起皱，揉来揉去似她的心。缎子湿了，吸走了她掌心层层冷汗。

他捧住她的脸，静静看着她低垂藏匿的娇羞。绯红的耳根烫暖了他食指，软和而温柔的双唇一路向下，来了来了，终于来了，擦过她挺翘小巧的鼻尖，终于落在一双饱满嫣红的唇上，隔着不可计数的微妙距离，他睁开眼，望见一个迷惘中存着渴望的孩子，纯真得让人心生怜悯，但他无法放过，他不想再等，只此一瞬，闭上眼，万丈红尘都落身后，他一心一眼只有她一人。

&ldo;小满‐‐&rdo;他轻轻喟叹，猛然间吻上这妖精一般诱惑着他的唇，似山洪似地裂，如天明如月落，不可阻止不可收拾，他是脱了缰的野马，是饿极了的兽，要活生生吃了这两瓣唇，一吸一吮，前进后退。舌尖抵开她紧咬的牙关，一时间如入无人之地，卷着一只丁香小舌，推来缠去，勾在嘴里含着，又推进她口中缠绕。她嘤咛一声，软了骨头，全然瘫在他怀里，教他揽住了细细腰肢，扶起来，捧着后脑将双唇奉上。

一时是四月天春雨绵绵，一时又是仲夏夜雷声轰隆，他的吻若狂风骤雨，吹打着她孱弱的口，碾过她柔软滑腻的唇，舌尖向前探取，扫过她口中每一处，是初秋的蜜糖是冬末的梅香，他爱极了，爱她水润敏感的口唇，亦爱她较软无力的呻吟，如此尤物，如此娇人，谁舍得放手？即便他是如此身份，一样忘了尊卑忘了那云泥之别，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嚼碎了咽下肚。

纠缠到此，车外一面是斜阳一面是新月，他放开她，却不愿离开，额头抵着她的，同她一并喘息着，品尝着这亲吻过后的余韵。&ldo;小满……娇娇，看着我……&rdo;

她抬起一双蒙昧的迷惘的眼，呆呆看着他，痴痴问：&ldo;做什么？&rdo;

他微微一笑，伸出舌来舔过她红肿的唇，继而问：&ldo;小满说，这是在做什么？&rdo;

景辞茫然摇头，&ldo;我不知道……我不明白……&rdo;

他收紧手臂，端着她的身子将她往身前坐，贴近些再贴近些，丝毫fèng隙都不许留，他要她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的影。&ldo;娇娇，我的小娇娇，这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看着我，看着我小满……&rdo;

&ldo;夫妻……&rdo;她呐呐地，自顾自言语。

&ldo;小满也要同旁人做这样的事？同荣靖？让他如此亲近，小满当真愿意？&rdo;

&ldo;不要，我不要，我谁都不要……&rdo;

&ldo;好小满，我的心肝儿肉儿……&rdo;他满意至极，拥紧了，抓牢了，决不许她再逃，&ldo;你是我的，记住了吗？&rdo;

她似乎还未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点头，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指腹摩挲着她水光潋滟的双唇，他忍不住，再吮她一口，含住了下唇，牙齿轻轻地咬，她呼吸急促，小手没来由地攥紧他领口，任他，都任他，是个无知无觉彷徨无措的孩子，落到他手里，捏圆搓扁都任他。

&ldo;小满，我不要做你的小阿爹，你明不明白？&rdo;

景辞眼中有一颗滚圆的泪，这一刻落下，坠在他手背，啪嗒‐‐

&ldo;那你要做什么？&rdo;

陆焉问：&ldo;小满还是不明白？是不明白，还是不愿明白？&rdo;

景辞道：&ldo;可是……可是……&rdo;

&ldo;可是什么？&rdo;他追问。

景辞犹犹豫豫终是开口，&ldo;可是你是太监呀，要如何同我做夫妻？如何陪我一辈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