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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ldo;赛巴田。&rdo;

&ldo;贾伯晔先生？&rdo;

&ldo;我欠你一条命。但是说真的，我还想再请你帮个忙‐‐可不可以请你简单地叫我贾伯晔就好了？&rdo;

赛巴田没有回答。他似乎看海看得出神了。之后，他转身面对贾伯晔，握住他的一只手。贾伯晔则将他拉向自己，两人如兄弟般拥抱在一起。

32

华马楚科，1532年3月

一阵细雨落在华马楚科草原上。几片残破的云海飘浮在附近的峭壁间，遮住了山顶。袅袅的炊烟并没有往上升，而是将辛辣的角豆树香味往四方扩散。

印加王阿塔瓦尔帕的运输队伍前晚抵达，为平静的乡村，带来尖叫声、笑声、歌声，以及舞蹈与长笛的乐声。

&ldo;我喜欢这片草原，&rdo;安娜玛雅痴情地说，&ldo;假如干季来临时，我们能够待在一个像这样的村子里，那就太好了。不必赶路、过桥和爬山！我开始讨厌起那些轿子了……&rdo;

在她的背后，几名手指灵巧的宫女正忙着用灰色的细泥巴为她们洗头，安蒂&iddot;潘拉生气地怒吼：

&ldo;千万不要对别人这样说！未卜先知的你，难道感觉不到瓦斯卡尔正节节败退吗？&rdo;

&ldo;你明知道这几个月以来，我对外界发生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rdo;安娜玛雅叹口气，闭上眼睛，全心地享受宫女的按摩。

&ldo;噢，这个嘛，我知道！&rdo;安蒂&iddot;潘拉惊呼，&ldo;因为你的沉默，我的准夫婿开始抱怨了……我从未见过阿塔瓦尔帕如此焦躁不安。打赢了那么多场战争之后，其实他早已胜券在握了！奇怪的是……&rdo;

&ldo;假如我不能够未卜先知，我又怎么会知道呢？&rdo;安娜玛雅以几近听不见的声音喃喃地说。

她们沉默了一会儿，好让宫女以干净的水冲洗她们的头发。方院的一角，有几名女孩忙着将大捆的羊毛搓成细线，边纺纱边羡慕地望着她们。

中庭的另一头则约有十五名妇女在屋檐下织布。她们蹲在地上，身边放了十几颗大如花朵的彩色线团。她们弯身面对纺织机，纺织机的下端以一条腰带系在她们的腰部，她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纺织机的上端固定在一根柱子上，五彩缤纷的织布线在她们灵巧的手中忽而结合，忽而分开，随着梭子平静的节奏上下跳动，交叉地往下织。有几块布已接近完成阶段，由它们的色泽和织工判断，安娜玛雅知道：那是专属唯一君王的御用布料。

之后，宫女们用一种掺杂了金粉的发膏替她们擦干头发，她实在无法忘怀那些&ldo;织女&rdo;安详的工作表情。她永远也无法像她们一样平静、安详……

自从在那座失落的城市客居了一小段时间之后，她对许多事情的看法已大不如前！

今天，她无须成为唯一君王阿塔瓦尔帕的妻子或妃子，便可轻易地接近他。一群毕恭毕敬的宫女成天跟在她的身边。假如她想无理取闹的话，随时都行。连当初那些怀疑她、对她不屑一顾，甚至主张用火烧死她的老将军们都对她唯唯诺诺！已经被封为大妃子的安蒂&iddot;潘拉也成了她最亲近和信任的朋友……

然而，这样的宫廷生活死气沉沉，禁忌多得吓人！

&ldo;那是真的，这段时间以来，你变了很多。&rdo;安蒂&iddot;潘拉突然开口说，仿佛猜中了她的心事。

一声令下，安蒂&iddot;潘拉公主要那些跪在她身后的宫女全部退下，然后挨近安娜玛雅身边。

&ldo;只有你的眼睛没有改变。&rdo;她接着说。

&ldo;真的？&rdo;安娜玛雅打趣地说，&ldo;我的脸颊比以前丰满多了，而且像个老女人一样严肃，这才是你想说的！&rdo;

安蒂&iddot;潘拉莞尔一笑，在她身边坐下，温柔地牵起她的手。

&ldo;对，尤其是你的臀部，比以前翘多了！&rdo;她取笑着说，&ldo;这里也是……&rdo;

隔着轻柔的阿娜蔻（译注：女性的直筒式长袍，长及脚踝），安蒂&iddot;潘拉轻触安娜玛雅的胸部，后者不好意思地推开她的手。

&ldo;差不多像成熟的乳房了！&rdo;安蒂&iddot;潘拉捏了一下她的大腿说，&ldo;我刚认识你时，你还只是个长得奇怪又霸气的小孩！我当时一点儿也不喜欢你。&rdo;

&ldo;那时候你特别会嫉妒别人……&rdo;

&ldo;那是真的。但是后来我明白你本来就是长得那副德性，和其他的人没什么两样。现在，我真的该嫉妒你了，你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嗯，而且差不多和我一样漂亮……&rdo;

&ldo;才差不多而已吗？&rdo;安娜玛雅笑着说。

&ldo;顶多是差不多，&rdo;安蒂&iddot;潘拉认真地表示，&ldo;还少那么一点点东西……&rdo;

&ldo;啊，是吗？&rdo;

安蒂&iddot;潘拉挑衅地抿着嘴往后退一步，她挺起胸膛，束紧系在蛮腰上的多卡普，好充分显露裹在衣服下的胸部。身边的宫女们忍不住扑哧大笑，之后大家赶紧用手遮住嘴巴。

&ldo;我的比较大不是吗？&rdo;

&ldo;或许！&rdo;安娜玛雅承认，脸颊一阵绯红。

&ldo;不是或许，是肯定。你知道为什么吗？&rdo;

&ldo;因为玛玛&iddot;琪拉决定多给你一些奶水，少一点智慧。&rdo;安娜玛雅取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