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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轻柔地落在后背上,划过一阵过电似的酥痒感觉。刑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自觉地屏着呼吸,弓起后背,随虞仲夜的笔墨游走,他愈发紧绷如弦,背上每一根脊骨都清晰可见。
蘸墨,落笔,出锋,收笔,虞仲夜用笔自如,在刑鸣的背上擦上大片黑色墨迹,再以朱砂随意勾上数笔,一匹奔马便跃然于背。
刑鸣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浴室镜子,而是卧室里的那面窗。他想借那面落地窗探一探自己背上的风景。
雨势不减,外头一片灰蒙蒙,令人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猜测这老狐狸画的是马,使劲扭头看了看,果能看见劲健的马蹄与张扬的马尾,屁股和腰上的鞭痕一经泼辣的线条掩饰,早已完美地与整幅画融为一体,还有那些结了痂的伤口,寥寥点缀几笔,便是朵朵落花,猩红惊艳。
窥一隅而知全貌,画得真好。
大概用了某种特殊的颜料,没一会儿看着就干了,刑鸣想把衣服穿起来。
虞仲夜道:“不准穿。”
虞台长说不准穿便不能穿,只得光着屁股遛着鸟,刑鸣觉得浑身不自在,便装模作样地背过身,假装玩弄书桌上的笔墨。他问:“只有画吗,不提个字?”
“提什么?”
“最近这么晦气,讨个好彩头吧。”
想了想,自己提笔落墨,在白宣上留下一句:春风得意马蹄疾。
墨不离纸,几乎一笔而成。粗看字还可以,挺拔流丽,有笔锋有筋骨,但得看跟谁的字搁在一块儿——跟虞仲夜留在一旁的墨宝相比,挺拔处不见挺拔,流丽处不见流丽,一下子呆板了。
虞仲夜瞥了一眼刑鸣的书法,笑了笑:“有点功底。”
“小时候被我爸逼着练过字。”
刑鸣垂下头,额发掩住眼睛,毛笔落在宣纸上,认认真真地一笔一划地写,“可那时候拧得很,没好好练。”
“不要紧。”
虞仲夜贴身靠近刑鸣,伸手握住了他那只握笔的手,说,“我来教你。”
刑鸣手臂不再用力,交由虞仲夜带着走笔,果不其然,虞台长但凭一只伤手仍能化腐朽为神奇,白宣上的字立刻抻开胳膊拉开腿,变得盎然了,漂亮了。
刑鸣欣喜,回头去看虞仲夜,谁知两人靠得近,才转过脸,唇就碰上了。
两个人都没闭眼睛,任四片唇轻轻相贴,气息交错。
气氛微妙,擦枪走火,一触即发。半晌,刑鸣鬼使神差地探出一点舌尖,在虞仲夜的唇上舔了舔。
第一下只是蜻蜓点水,但虞仲夜毫无反应,眼神依旧深沉冷淡,刑鸣便又舔他一下,这一下他以舌尖仔细描摹了他的唇形。很美的唇形。
老狐狸还是无动于衷,刑鸣觉得自讨没趣,舌头又躲回去。不料虞仲夜的眼神陡然变得凶狠,舌头欺压上来,趁隙钻入他的口腔。
俩人越吻越深,唇舌纠缠一来二去,身体与身体摩擦生热,虞仲夜撩开黑色睡袍,让膨胀的性器又回到了刑鸣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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